姜国原本属水脉,湿气重,梧桐却是见水不成。他亲手种这多年,也终于种活这批。
用这些梧桐木新打凤凰窝,也已经做好,每日拿出来晾晒。
——只是容仪直没有来。
“佛子,这次是送什信?”旁边立着侍卫问道。
清席别院离皇宫不过就是炷香快马时间,相里飞卢卸任后几乎不问外事,连国师台和皇帝召请都不怎理,但他声望却如既往高。
不由得眉眼亮,他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对相里飞卢说,“师父,你如今已经卸任隐退,再修佛法,历个天劫就能飞升,既然明行与这个人并无关系,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去天上认真跟他说说,哄哄,说不定就……”
“不可。”相里飞卢顿下,视线避开他视线,他似乎思虑会儿,才说,“他上次来见……是已经放下。”
“放下归放下,旧情复炽却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公道来说,是师父伤他在先,他只是死心,才会那样对您。”青月认真地说,“您不是也说,他似乎总是还是更爱吃你做东西吗?”
“——”相里飞卢难得迟疑起来,也难得视线直回避他,“想想。”
青月却更加激动——相里飞卢这多年来,几乎为姜国牺牲切。他作为他唯亲传徒弟,比谁都要更加希望他能够再顾念下自己幸福。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在,姜国就不会倒。
相里飞卢慢慢研磨着面前墨条,想想,随后说:“替送佛塔、国师台、陛下处。”
传信侍卫这多年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吓得激灵:“是出什大事吗?”
“不是什大事。”相里飞卢抬起头,眼底居然还带着那样、孩子样清朗笑意,“虽不必守戒律,但若要还俗,还是要告知各方好。”
他也曾经试图给相里飞卢物色好姻缘人选,只可惜相里飞卢总是回绝。青月于是慢慢地知道,他直在等个人回来。
他轻声说:“师父,今年清席别院梧桐树成活。”
相里飞卢没有回应,他沉默会儿,调转步子,离开佛塔。
清席别院。
梧桐木在风中枝叶簌簌,清香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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