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嘴唇动动,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静静点头。
容仪熬药很熟练,碗苦药下肚,他猛塞几颗蜜饯下肚,随后又寻思着晚饭吃点什。
炉火上雾气袅袅,带着细微透骨苦味。
相里飞卢直坐在那里没有动,直到容仪肚子“咕——”声,他才站起来,说:“你想吃点什东西,给你做饭。”
“——倒也不必。”容仪琢磨下,“病胃口不好,打算自己煮点白粥配小菜吃,你要跟着吃点?”
他说话神情,让容仪微微怔下。
他记忆中死守着姜国那个相里飞卢缓缓浮现,和面前人对比下,便知道如今相里飞卢变化有多大。这种接近脆弱神态,他是第次见。从那双暗红眼,到他憔悴沉重气质,他便已经懂。
而这变化,或许在他不知道时候……是因他而起。
容仪想想,不知道说什,最后干脆坦坦荡荡地说:“你这千年,变不少。”
相里飞卢抬眼望过来,眼底发红,有些微愣。
相里飞卢修行人辟谷,他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坚持说:“帮你做。”
“你坐着就好,你是客。”容仪去视察下五谷缸,满意地发现刘云将切生活用品都备齐,“爱喝自己煮出粥,浓淡合适,般人熬不好,自己煮省事。”
他没有天运,也不能随意耗费法力,生火用火石打火,随后就搬个小板凳坐着,等时间。
室内片寂静。
容仪专心看着粥,过会儿,不留神都忘相里飞卢还在这里,他就静静地坐在暗处,静静
容仪补句:“你与,俱已改变。今日并非故意瞒你,是千年之前就已经决定,与过去所有事情做个断,不想再节外生枝。佛子对还有心意,误会也都已经消弭,受宠若惊。只是现在是普通凤凰只,只想自由自在过点逍遥日子,等寿数到,自然老去,这样就好。”
他走过去,接过相里飞卢手里药罐子,生火后将药罐放在炉火上,叹口气:“你也算是旧友,千年重逢,场面不必弄得太难看。你担心,这是好意,如果你定要留下来,那这宅邸这多侧院房间,随你取用,就当招待老朋友。今天在你面前做戏场,实在是不好意思。也希望你不要介怀。”
他语气很温柔,竟然像是怕他难过,体贴他心思。
相里飞卢微微睁大眼,眼底仍然泛红,就那样沉沉地注视着他。
“至于其他事情,已经是很老只老凤凰,而且也不打算再相亲,找夫婿什,佛子也不用另有期待。”容仪补充句,“个人,过得非常快乐。这些事情,希望佛子你能知道,以免对们彼此都造成什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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