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斌拿
衣服，灰溜溜地进卫生间。
*
史雨回来
时候已经11点多，临近查房。
盛望接盛明阳
个电话，听他唠唠叨叨叮嘱着注意蹄子，最后半是高兴半感慨地说：“看到你跟小添关系越来越好，爸爸跟江阿姨挺高兴。”
“真，特别欣慰。”盛明阳说着又道：“不过你也别仗着脚瘸就乱使唤他，那是你哥，不是保姆。”
宿舍门开，邱文斌连忙过来：“你怎
回来啦？”
盛望开玩笑说：“干嘛。不欢迎啊？打扰你们三人同居？”
“不不不。”邱文斌说，“巴不得你回来呢。”
说完他咂摸下，发现这话有歧义，好像他跟江添史雨待不下去似。
于是这嘴笨棒槌又补充道：“大家都巴不得你回来呢。”
盛望有点走神，愣下才抬起头：“嗯？”
“歇完回宿舍。”江添说。
“哦。”
盛望应声，便看见江添把手伸过来，偏偏头说：“走。”
他手很大，却并不厚实，只是指节又长又直，带着干燥又微凉触感。盛望撑着膝盖手指蜷曲下，握住他借力站起来。
讲不讲理？”
盛望耸下肩，表示不讲。
江添气笑。
盛望心情瞬间变得极好，在家闷几天无聊和颓丧感扫而空。
他跟着笑会儿，表情又慢慢褪淡下去。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只要江添露出这种拿他没辙模样，他就会很高兴。
“
好像更怪。
邱文斌想想，再加句：“刚刚大神知道你回来，嗖地就冲下去。”
江添：“……”
他终于没忍住，转头冲这二百五硬邦邦地说：“洗澡？电来。”
言下之意快滚。
江添没有立刻松手，稳稳地扶着他走段路。直到听见宿舍嘈杂人声，大片明亮灯光撞进视线，盛望才恍然回神。
他抽回手换个姿势，抓住江添手臂，在对方瞥来目光中说：“会儿撑着
点。还好这是上六楼，不是下六楼。发现这脚往上还行，往下就有点痛。”
“消肿药带？”江添问。
“出门差点儿忘记拿，被江阿姨揪住书包顿塞。”盛望讪讪地说。
江添副“就知道”模样。
大概是江添对人太冷淡，这些反应便显得无比特别，而他很享受这种特殊性。
为什呢？
是因为直以来可以亲近人太少？还是别什？
笃行楼只有顶层办公室亮两盏灯，楼前花园里夜色很浓，浓到可以看见树丛里有零星萤火闪而过，也不知是不是眼花。
大概是笑累，两人都没说话。又过会儿，江添从远处某个虚空收回目光，瞥向盛望低垂眉眼，静片刻问道：“歇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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