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并肩顺着缓坡往上走，步子不紧不慢像散心。江添右手还摊着，瘦长
手指微曲。
盛望余光就落在那里，他看见江添手指蜷
下，收回去插进长裤口袋里。有几秒时间江添没吭声，像是在思考舍不舍得问题，又像是在消化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暧昧。
过片刻，他才开口说：“那还是算。”
又过会儿，盛望才轻低地“噢”声。
于是风从两人之间溜过去，丝丝缕缕绕着弯儿。
江添：“……”
盛望说：“怎
办？”
“挑个。”
“选择障碍，挑不出来。”
“……”
盛望原以为所谓“有几家商店”真只是几家,结果到山后校门口看,那是条长街。
学校周围地势并不平直,长街顺着缓坡蜿蜒而下，绕学校小半圈，末尾隐于山侧围墙后,眼很难望到头。
这附近唯繁华地方，也是这座学校人唯能活动地方，所以时至傍晚,这里非但不冷清,还热闹非凡。
不过正常上课学生夜里还有晚自习，就算出来也只来得及吃顿晚饭。盛望和江添来得不巧,碰上高峰期，所有能吃饭店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盛望转两圈忍不住说：“食堂是有多难吃,把人憋成这样？”
街边晚灯逐亮起来，两人忽然变得很安静，盛望走几步，佯装自然地张望那些店。众花哨招牌里，有家店风格实在很特别。
那栋商户层在地上，层矮于路面，有个木质楼梯直通下去。店门两边种着几株栾树，枝叶趴在屋顶，树冠上半是粉橘、下半是青绿，在浮动夜色下雾蒙蒙连成片。
盛望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促狭：“你不是
哥，有义务帮忙拿主意。”
江添蹙着眉尖无语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点下头，伸出手淡声道：“刀给，帮你分。想去几家？”
盛望：“……靠，吓唬谁呢。你舍得吗？”
他本来只是话赶话顺嘴说，兄弟也好朋友也好，这话都很稀松平常，偏偏到特别人面前就有莫名意味。
江添顿下。
学校给他们开个单独窗口，正常学生用卡,他们用餐券，那个窗口饭菜口味般，胜在不用排队。他们昨天还嘀咕说普通窗口种类丰富,估计味道能好点。现在看来半斤八两,于是学生逮住时间就来门口打牙祭。
江添摸出手机看眼时间，5点40放学，这会儿学生才刚进店，等他们吃完腾出位置，起码要到6点半。
他问盛望：“有想去地方没？”
这里街只有条,花样来来回回就那些，要是盛望个人来，他其实哪家都没兴趣，但有江添在旁边就截然不同。
他前后扫圈，说：“哪儿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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