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担心,就找点其他事情做吧。”鹿行吟轻轻说,“国家集训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赶上。现在是十二月,国家集训是三月,如果恢复得好,希望可以和你起进入国集。”
今天本该是冬令营颁奖日子。他们不在,但陈冲都跟他们聊聊今年大致情况,化学岛小群里也
没事时候,他会拍摄照片发给顾放为,每天好几张,从路边摊买到巨无霸冰淇淋,再到德国人Dnerbox——种长得很奇怪街边小吃,医院房间小盆花,他也会拍下来给它看。
顾放为却日渐沉默。
他给他发吃,顾放为却给他发来好几个文件夹脑血管瘤手术资料和文献,以及术前准备事项,术后准备事项,连食谱都给他弄套出来——还是中西结合,考虑到营养、寒热、补气等许多东西,谨慎之余,不免也透着些幼稚和可爱出来。
这些其实都不用他做,顾氏医疗顾问都为他考虑得很周全。
“嗯……看得清这边吗?”鹿行吟边翻着化学岛论坛题目,边裹着毯子调整手机支架。屏幕正中,他看见顾放为样子很滑稽——戴着个黄色安全帽,穿着灰扑扑工装服,在个阴暗角落里。要不是那双水光莹润桃花眼,他几乎有些认不出他来。
和-清华医学院,其实分数上吃亏。”助理又说,又看鹿行吟眼,“小少爷以后是想当医生吗?”
鹿行吟指指自己头:“想。从小就想。”
他清楚直白地阐明自己愿望和理想——还有大人们看来,或许有那几分野心,霍家本身主打行业就是化工制药,霍江、叶宴为此筹谋半生,却没想到起初最不重视个孩子,如今确实最适合继承人候选人。
第二天直飞德国,预约教授专家见面。
那德国人头银灰色卷发,眼睛是样灰色——他看过鹿行吟资料之后,只说句话:“30%。如果接受,考虑到你签证,直接住院进行术前检查。”
顾放为显然不太愿意他看到自己穿成这样——脸红得滴血,边走,边伸手不断地去调整安全帽。
鹿行吟喝止他:“顾放为,帽子好好戴着。”
顾放为于是不动。
鹿行吟在这边笑:“明天也要戴帽子,开颅手术要备皮,头发全部要剃光。你不许笑。”
顾放为却笑不出来,他在另边眼神看起来有些阴郁。
高于北京教授评估,却低于其他医院给出风险。
所有人都在沉默,鹿行吟毫不犹豫、轻轻说:“好。”
*
在医院时间很长,又好像很短。
他仿佛回到孩提时代,个小小孩子被留在医馆里,看着身边各种陌生人来来去去,看窗外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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