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雪低头边认真在兔子灯上写字,边道:“活着多好,可不想早死。”
“你每天就不能盼点儿好?”梁端微微有些愠怒。
“不知道有个词叫飞来横祸吗?”钟雪将自己长寿灯推进河里,闭上眼。月光洒在睫毛上,微微翕动,梁端侧目间,呼吸滞。
直到两人离开,梁端那盏等还提在手里。
“多可爱啊,拿着吧。”钟雪直接抓起他手,把灯放上去,“等天全黑,们就去镜河放。”
灯祭,原是从祭祀演化而来,意在祭奠英灵告慰亡魂,必不可少当然还有祈福。但祈福对象既不是上苍,也不是各路鬼神,而是本朝先人。大周建国百年,江山代有才人出,文人墨客,文官武将,包括,但不仅限于此各行各业杰出者数不胜数,想让儿子中状元,就点盏灯,写上先代某位状元郎名字,顺水而下。大周河网密布,几乎各州各县都有数支河流贯穿,镜河就是贯穿京城外河之。此举又称“曲水流灯”,倍受百姓欢迎。
“没什好求,无需放灯。”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钟雪心口莫名酸,他搓搓鼻头,弯眼笑道:“有想求,世子能不能赏个脸陪起去?”
梁端沉默片刻,直接抬脚往镜河方向走……
摊主愣,旋即笑着把箭壶补满:“好嘞,射中便是您。”
“你不是已经有只吗?”梁端问。
“们有两个人啊。”没等梁端说话,钟雪又将弓拿起,搭上箭,闭着只眼睛瞄好会儿,胳膊都抬酸,最后还是耸下肩膀,“帮瞄下。”
梁端刚犹豫片刻,围圈看热闹百姓就等不及。
“赶紧啊,们还想看大满贯呢。”
王府别院,书房。
梁端手支头,
夜空如墨洗,上弦月静静挂在上边,带着暮春气息光线落在河面,像撒把金粉,粼粼闪烁,盏盏河灯载着温暖光团顺流飘远,近处,暖黄片,极目之处又汇成条温和亮线,再随着河道弯折慢慢消失成点。
镜河岸上立着不少前来放灯祈福人,寻常百姓有不识字,便有人专门在岸边设代笔台,帮忙代笔。
钟雪到代笔台借支笔,坐在岸边美人靠上问:“世子,咱们大周最长寿人是谁?”
梁端不解看他眼:“先皇时期仲文先生,活百三十岁,你问这个作甚?”
钟雪抬头笑:“要跟他求长寿啊。”
“是啊是啊,墨迹啥,后边还有人等着玩儿呢。”
“聒噪。”梁端皱眉,终是上前环住钟雪,又射出箭。
钟雪手盏兔子灯,美滋滋离开摊位。
钟雪将其中盏送到梁端面前:“呐,人盏。”
“不要。”梁端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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