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很少怕什东西,要说唯应付不来,就是这种场面。
倒不是说他会在这里手足无措,相反,他很快以陈章朋友身份把这些呜呜咽咽哭着人安抚好,也许是他看起来温和可信缘故,说什瞎话他们都当真,到最后听得愣愣,硬是忘哭。
溜出去洗把脸小护士这才有胆子回来。
临走前,陈章父亲突然哑着嗓子问句:“他,没出什事吧?”
燕绥之笑笑,“没有,今早还去见过他,只是他实在抽不开身。”
检查下身体指标,似乎格外担心她会就此哭进抢救室。
这途中,护士悄声对燕绥之说,“老太太偷溜过好几次,说要赚点钱给她儿子减点负担。有两次差点儿就找不回来,还是楼下服务台姑娘在港口附近看见她缩在角落,跟群人起摆小摊,才又给找回来,手腕测量仪上加个定位小芯片。”
燕绥之听到老太太这个词时候,莫名有点敏感。他目光落在陈章母亲身上,陈章50多岁,他母亲顶多也就是100不到,在这个寿命普遍200世界上,人生也才走到半,按照现代人衰老速度,甚至还在盛年尾巴。但是她却已经老态明显,垂下皮肤和眼下极深泪沟不仅显得苍老,还格外憔悴。
不仅是她,这屋子人,陈章祖父、父亲还有他姐姐,看起来都比常态老得多。
他祖父窝在最里面床铺上,身体在衰老阶段不断萎缩,看起来又瘦又小,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他听见他们念叨着陈章小名,过很久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抹下眼睛道:“文啊,他不要们啦?”
“没事,没事。”陈章父亲重复着,“跟他说没事,不用惦记,们很好。”
从福利医院出来时候,住院部探视时间已经结束,第区这边季节跟第三区并不相同,气温要低很多,夜里冷风顺着走廊窗吹进来,让人觉得有些冷,哪怕有困意也吹清醒。
好几层走廊都静悄悄没有人,燕绥之脸上早已收起笑,月光映在他微垂眼睫上,将他神色映得很淡。他走会儿,突然想起什似看眼智能机,果然,上面有个未接来电,还是来自于菲兹。
之前病房里哭起来兵荒马乱,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有通讯请求。
他看
他每句话都说得很慢很吃力,说句还要歇会儿。
“不要啦?”
“好像不记得他长什样……”
陈章姐姐直没有开口,却在这时候低声说句,“不要好,别要吧,少苦点。”
那小护士扭头飞快地抹下眼睛,鼻尖红红地冲燕绥之道:“抱歉,先出去下,有什情况定按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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