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在外边“嗯？”
声。
明慎小声问：“
和哥……在江南，安分守己，也没有攒下来许多钱和人脉。也没有……对别人说过陛下
事。”
老太监立刻严肃起来：“阿慎，你这是什
话？你是觉着，咱们陛下要清算你，所以派这个掌印大太监来接你，还要铡千斤碎金铺路，长命宫灯引路？”
明慎：“……”
他知道说不清，往下沉沉，让水浸透个小巧白皙下巴尖：“程爷爷，你骂吧，可是真不知道旻哥哥在想什……两年前他不要，两年后今天，似乎也没有再要理由。”
面，亲眼看见玉旻让人活活打死个偷窃宫女。他被玉旻推到里面，只来得及看见那宫女跪在地上时露出截白生生脖颈，鲜活温润，浸透着湿哒哒血。
那天晚上，他做噩梦，梦里都是宫女惨叫声，醒来时发现玉旻紧紧抱着他，声音嘶哑：“吓到你？不要怕，只要你不背叛，会永远对你好，只要你在身边，不会像对其他人那样对你，你不样，阿慎，你不样。”
玉旻好像是神灵与恶鬼混合体，他对他说话时声音极尽温柔，可那话中含义又让人无比害怕。明慎摸到他微微颤抖手臂，小声地遍遍地重复着：“旻哥哥，不背叛你，会陪在你身边。”
他做到，而后整整两年，玉旻把他脚踢开，杳无音讯。
那段时间刚到江南时，他和自己亲哥哥尚且都还不太熟，辛苦攒下来钱好不容易能买些东西，还惦记着找人带给玉旻。但东西最终都退回来，连信也没能送到。
明慎双手扶住桶边沿，带着雾气和水花起身，赤足来到屏风面前，自己取巾帕开始擦身。
屏风外寂静，老太监似乎离得远些，跟什人说句话。
他等外边动静平息后，开始穿他们为他准备衣服，接着道：“其实觉得江南挺好……做做小生意，
他以为他出事，可老太监却捎口信过来，说他们切都好。
他在玉旻身边当十年伴读，却独独缺失最重要这两年——造势与登基，走出孤寂冰冷深宫，将他们年少盟誓如践行。玉旻不要他，而是选及冠时母家送来另个伴读，比明慎要年长，连登基时仪仗，都是此人手操持。
他后头也猜测过，玉旻这两年不让他跟在身边，除让他来江南避风头以外，也或许有那点不信任他意思。
自此他知道，两年前，他便已经在玉旻生命中出局。和所有不太能干臣子与君主结局样，还是算得上好哪种。
他眨巴着双无辜眼睛，试图找老太监探口风：“程爷爷，您知道陛下叫来是想干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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