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站起身朝他这边走过来。
明慎赶紧道:“不吃,要睡觉,旻哥哥。”他像是被烫到样,赶紧将那本书反手扣在小凉榻边,然后把小毯子拉到脖子以上,干脆把脸也盖住。
他整个人被闷在小凉榻上,热得跟蒸笼似,憋得受不才露出眼睛和鼻子,小心地呼出口气,偏头去看日落之后藏在夜幕中树林剪影,看会儿后觉得害怕,于是又翻过来,面对着玉旻方向。
玉旻已经拿灯过来,在池塘边温书。他们没有冰块,只有靠水边凉风解热,玉旻头发还没有干,衣裳也是他平日里练剑穿那套,干净简单暗色短打,裤脚扎在短靴上,单手撑地坐着,显出修长有力双腿来。
明慎就这看着他睡着。
明慎睁大眼睛看他,好像时间有些茫然样子,再等到他意识到过来时,脸又慢慢地、慢慢地红起来。
他好像不小心窥破什秘密,眼睛望着玉旻,脑海中却是以前他们二人在冷宫某天,某个凉爽夏夜,他在凉榻上铺块布,就在树底下睡起来。
程多用熏香驱散庭院长草中蚊虫,他身边燃着支破败蜡烛。远处宫闱里,有不知名娘娘命人点起夜火,大放孔明灯,喧嚣声很远,浮花似飘动在人眼前。
玉旻那时候在干什?
好像是在练剑,离他不远,剑气破空咻咻声让明慎觉得很安定。
也是这次短
他本来是在翻看本从据说闹鬼戏楼里找到书,本十分普通情爱小说,可是没料到后边还有配图,他随便翻,便看到那画上有两个面目模糊人,连男女也人不太清,正热火朝天做着什事。
以前他书都是玉旻给他挑,连带着这本也是,明慎也不知道为何玉旻要把这本书拿来给他看,他只是瞥见那画角,下意识地想要把书丢出去,觉得这是不好、违背他原有认知。但他鬼使神差看下去,还有旁边那段露骨话,看得他面红耳赤,心砰砰直跳,连带着身体内部也生出种极为奇异酥麻感,让他觉得有些干渴。
他想接着继续看,又不太敢,因为他瞧见玉旻原本背对他,在个木武童便练习折腰锁喉,大约是练好,便停下来坐在边稍作歇息,面对着他,视线随时都有可能扫到他这里。
他身后便是冷宫小池塘,夏日也有几处绿叶红荷,在夏夜风中微微摇荡,带着清澈池水同泛光。兴许是觉得热,玉旻随手鞠捧水浇在身上,又俯身伸手去扯池水畔荷叶,腰背、手臂上显出流畅俊美曲线,水滴滚落,在他乌黑发间晃动,坠出更加细小水珠。
“阿慎,菱角吃?”玉旻问道,“找到个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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