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而看向道格拉斯说：“等你换回年轻
脸，
想找个画家，在那些油画上添几笔，把你也画上去。”
***
夜色更深，天又阴云密布。
几声惊雷滚过，刚停没多久雨又下
起来。
石壁变得潮湿，水汽形成
道道长痕。
公爵又摸摸自己下巴，说：“这张脸还是要尽快换掉，觉得它这两天不太听话。”
说话间，他神经质地转眼珠，左右动两下脖颈。
就好像……他头在挣扎。
管家说：“知道，老爷。”
“这样拼拼凑凑太麻烦，如果能有位完美客人就好。”公爵想想，又说：“这次晚宴运气好，看见两位这样客人。如果他们之中有谁能违背要求，犯丁点儿小错误，那就再好不过。”
***
卧室里有闷闷响声，像是什
东西扎进皮肉里。
好会儿才停止。
接着，是重物被拖走细索声。
墙角立着块花纹繁复镜子，公爵站在镜子前擦着手指，细细打量着里面人。
些茫然。
“好心客人，你愿意帮个小忙吗？”公爵轻声问。
张鹏翼张张口。
他嘴唇和大脑似乎分家，他想说“不”，但嘴唇却不听话地要说“好”。
他跟自己较着劲，眼睛在挣扎中上翻，显得狼狈又可怜。
道格拉斯提着油灯回到张鹏翼房间门口。
他对身后人说：“您先进去。”
公爵穿着张鹏翼礼服，走进屋内，径直进卧室。
深红色床上，贺嘉嘉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沉。
公爵在床边坐下，摘下对方面具，看着她睡颜。
“希望他们是不遵守规矩人。”管家应声说，“会为您祈祷。”
公爵抬起下巴，让管家把扣子扣到顶。
他看管家眼，说：“道格拉斯，你这次身体太老，什时候能换掉？”
道格拉斯：“等您和夫人团聚。”
公爵眼神温和些，说：“快，不是说，这位客人夫人和他很恩爱吗？那艾丽莎就快回来。”
他换张鹏翼礼服，上身扣子敞着，脖颈和腰腹处有细密血线，像是均匀针脚。
道格拉斯给他扣着扣子。
公爵说：“考虑下，还是不用他脸。”
“那这位先生夫人呢？”道格拉斯说，“看得出来他们很恩爱。”
“恩爱啊……那最好不过。”公爵说，“会儿还是去试试吧。”
公爵又“啧”声，对道格拉斯咕哝说：“更丑。”
张鹏翼却没听见。
他感觉下巴上力道又紧，他再次看见对方眼睛，然后所有挣扎慢慢停止。
片刻之后，他哑着嗓子表情空茫地说：“愿意。”
公爵笑：“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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