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感倏然消散,西利亚检查地面,只干瘪得不比指甲大多少甲壳虫正在惊惶逃窜。
西利亚舒口气,踩死它。
o戾。
那是旧日道文绝不会有眼神。
搬进这间小公寓前,西利亚撤走镜子以及切能反光东西,可他无法限制道文手,道文摸得到自己左脸:那粗粝、坑洼触感,那诡怪、虬曲线条,那块硬壳般扣在他左脸上丑陋烧伤。
或许道文已经意识到自己毁容——每当这个念头滑过,西利亚心脏便会绞痛得战栗。
“呼——”他调整呼吸,试图暂时平静下来,他该去干活儿。
前阵子,子爵以他为模特绘制油画在贵族老爷们小圈子里广受赞誉,他主顾终于不止子爵位,另有几位不甘为平庸模特所拖累画家向他提供工作。他们未必个个都像子爵那阔绰,可西利亚迫切需要金图尔苏来填补药剂师钱袋里黑洞,只要有金币拿——哪怕枚——他也会硬着头皮过去。
况且,也不是每个画家都要求模特tuō衣服,有时候西利亚只是穿着他粗布衣服坐下午,就有金币拿。
西利亚俯身穿鞋,利落地系紧细皮绳绑腿。
忽然,西利亚察觉到什,脊骨仿佛忽然攀附团蠕动阴冷湿粘之物,像绵软爬虫落在身上,本能地,他抬手朝背上拍拍。
这拍落空,西利亚回头,见道文如既往地抱膝倚墙,自正后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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