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在旁用光屏看报告,唇角缓缓扬起个微小幅度。
引导步骤其实没什意义,幼崽时小阮语常常边摆弄玩具边咿咿呀呀地唱着儿歌就把他治好。
现在……大约是想在外人面前显得厉害点。
看到自己说什秦钺都立刻照做,驯顺如忠犬样子,阮语得意地勾勾脚尖,代替翘尾巴。
随即,他开始唱歌,进行正式治疗。
说着,他略张望,用种自己都没意识到期待语气问:“顾上将不在吗?”
阮语还没开口,顾修寒已幽灵般悄然地从玄关墙后绕出来,漆黑眼瞳朝秦钺转,带有摩擦感嗓音,冷得能挫出冰屑:“怎?”
秦钺忙敬个军礼,目视前方道:“不怎。”
顾修寒沉默下来,只立在旁看。
阮语正与绺蘸水后仍顽强翘起头发斗争,心不在焉道:“做精神治疗时最好能用个放松姿势躺下……”
上装够长,裤子也还算宽松,不至于失态。顾修寒下颌死死绷着,大庭广众下无计可施,路忍到上浮空艇,把那条不安分浴巾鱼卷安置在座椅上,才不动声色地舒口气。
[好险。]
……
翌日。
上午十点半。
歌声轻而柔地飘溢开来,细弱、温暖,像缕裁剪着嫩柳熏风,吹拂过精神体焦黑残损区域。疗愈音波在精神体中漾起圈圈泛着微光、珠白色水纹样涟漪。
依照阮语在研究院治疗经验,精神体活跃受损区域本该在这样安抚下恢复平静,这样下次发作
他本意是还有几间闲置客房,让秦钺找张床躺,可危险预感拉满秦钺急切打断道:“躺沙发就可以。”
——如果顾修寒眼神再阴郁点,他可能会选择直接躺在地板上。
语毕,秦钺褪掉军靴,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躺平。
阮语拉过个单人小沙发,坐到秦钺身边。
“好啦。”阮语清清嗓子,像模像样地引导,“现在把你身体放松,每块肌肉都放松……”
阮语前夜把叫早时间设置成九点半,若在以往,顾修寒会准时提醒阮语起床,可今天只有孤立无援家政机器人从九点半开始每十分钟来播放次轻音乐。阮语睡起懒觉来没够,十点二十时机器人识别到目标仍腻在床上耍赖,终于像从锅底起黏糕样用机械臂把阮语拔起来。完成叫早任务后,它又催促阮语去洗漱,还在肚子上显示六百秒倒计时制造压力。
秦钺上门时,阮语才刚从浴室出来,唇瓣让薄荷香型口腔清洁液刺激得嫣红,睫毛坠着水珠,说话声还因困意黏糊着:“秦少将,早晨好。”
[好乖啊……]
[真羡慕顾上将。]
秦钺恍惚下,客气又温和地笑笑:“早晨好,今天要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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