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笑笑,说:“没事,你们回来,家里总要留盏灯。海荣还没回来呢,说是去接肖遥,也不知道俩人去哪里玩。”
周海权不欲告诉王姨,他们俩就在外头,想着多给他们俩点独处时间。今天真是漫长天,他见到不样肖遥,也见到他弟弟不动声色就显山露水爱情。但大概单身人看到这些,心情都很复杂,像是冰川入春融化成水,偶尔落下个东西,荡漾起波波涟漪,但水是凉,所以感受并不算愉快。他回到自己房间,灯都没开,身体坠入柔软沙发上,沉沉地躺在黑暗里。
恍惚间他仿佛又坐到观众席上,肖遥身长袍,风度翩翩,沉郁委婉,对着他唱:
似鲜花花无人采,
琵琶弦断无人弹。
,声音还有些沙哑:“啊,到家?你怎没叫。”
他说着就迷迷糊糊地打开另侧车门下来,然后跟周海权打招呼。
“还不下车?”肖遥从车里拿出那捧玫瑰花,问周海荣。
周海荣笑笑,说:“腿麻,怕打扰你睡觉,都没敢动。”
这是周海权头回真实地感受到他这个弟弟爱恋。周海荣以前也常谈恋爱,包括对肖遥,那热烈,可给他感觉直都是浮,热烈但不持久,好像热烈都只是表面,让人觉得华而不实。但就是这寻常句话,触到他心。
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啊,
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再听这段词,已是不同感觉,头次听时候,以为这是*词艳曲,如今再听,便是腻腻女儿态。眼前景象突变,他突然又站在浴室门口,他看到肖遥在浴缸里站着,尾椎处沾瓣刺眼玫瑰花,盖住他尾椎上颗痣。
肖遥那里有颗痣,他是知道,因为走错房间那晚,他看到,瘦而不柴小腰,颗痣半掩在内裤边沿里。
周海权猛地从梦里惊醒,睁眼是无尽黑暗,只有心跳震耳欲聋,还有五月渐热起来夜包裹着他。
这样恋爱不再是亲亲热热酸臭味,而是让他都觉得触动。肖遥只手支在车身上,头朝里探着,笑道:“那你在车里多坐会,缓缓。”
腿麻感受他是知道,难受很。
周海荣说:“那你也先别走,陪会。”
周海权就自己进家里去,王姨坐在客厅沙发上,拿手机在看电视,见他进来,忙将手机关,笑着站起来:“怎才回来。”
周海权“嗯”声,说:“你不用每次都等们,们都不是小孩子,以后们回来晚,你就该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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