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缝就能感受到,呜呜地响,山林风声特别大,树枝摇晃起来,声音寂寥凄冷,还有些吓人。肖遥朝里挪挪,几乎靠着墙,外头传来敲门声,周海权把门打开,是郑大爷,笑着说:“老楚让把火炉子给你们。”
“们用不着,”周海权说,“你们留着用吧。”
“家里还有个炉子呢。行,你们早点休息吧。”郑大爷说着就把门给关上。周海权将那炉子往门口放放,然后把门开条缝透气,自己走到床边,见肖遥已经挪到最里头去。
乡下木板床,自然比不上旅馆大床,有些窄,个人睡略宽裕,俩人睡就有些挤。这都还不是最要紧,最要紧是他们这趟来都没想过会留宿,睡衣都没带,但穿衣服睡觉不舒服,他解开腰带,扭头问肖遥:“行?”
肖遥愣下,“嗯”声。
灭,收尸不收尸,有什要紧,不过是个壳子。”
肖遥也不知道为什,有些难过,说:“其实人麻烦别人,或者被别人麻烦,都很正常,有谁能辈子全靠自己呢?”
郑大爷叹口气:“世上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跟你楚大爷虽然不是什夫妻,但也算互帮互持辈子好兄弟……比兄弟还亲,兄弟哪能像们这样。你说点不害怕,那真是假,不说这多年情分,就是习惯,突然有个人死,心里也难受,生活上也不习惯,自己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荒山野林里,想想觉得也确实可怕。但你反过来想,他死,就是去大城市,吃好住得好,多活几年又怎样呢?人都是要死,死之前如果还要劳烦不认识人,吃喝拉撒全靠别人,自己也没尊严,其实也没什意思。算啦,算啦,都把年纪人,以前都是两个人这过来,剩下这几年,还这过吧。”
郑大爷话音刚落,外头周海权就端着洗脸盆进来:“你怎在这呢,说怎没找着你,还以为你被野猫叼走。”他对肖遥说。
肖遥就站起来,说:“刚才上厕所,还真看见野猫。”
周海权就把裤子脱掉。
郑大爷笑着说:“看见你就吓它,野猫也怕人。”
周海权掀开锅,舀盆水,对肖遥说:“你先洗。”
肖遥就在外头洗把脸,洗脸水也没浪费,端到屋里又洗脚,今天看来是真冷,他脚泡进热水里,竟然有些痒,好像是冻着,白嫩脚,小脚拇指那边却红片。
“赶紧躺床上去,别又凉。”周海权说。
肖遥便赶紧坐到床上去,又过十几分钟,周海权也洗完脚进来,关上门说:“天真冷,外头风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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