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笑着放下帘子:“回去吧。”
他又跟刚子哥告别,站到路边,看着三轮车走远,这才回学校,到教室,就看见教室后头立着个化肥袋子,里头鼓鼓装着被子。
“见着?”戚杨问。
陆佳意点点头:“给送被子。”
袋子放在教室后头,人来人往总是被碰到,戚杨就抓过来,放在他们座位中间。袋子用麻绳扎着口,塞很结实,陆佳意捏两下,对戚杨说:“下周你有空,星期天想去奶奶家。”
尤其是白日里看,更显得陌生些,很是苍老。他想着他现在也不过十七八岁,陆佳意奶奶撑死也不过六十来岁,怎看起来那苍老。
“来也没有别事,就是给你做两套棉花套,你回家以后,让你妈给你缝个被面就能盖。今年专门用亩地种棉花,挑最好棉花给你做,你盖上,暖和。你妈那个人,就会过她小日子,去年上你们家,看你们外头晒那棉花套子都发黄,她呀,不该花她乱花,该花她又不花,不是个会过日子女人……本来想给你缝好被面送过来,但你妈那人,事儿多,挑料子,她又嫌老气又嫌花,让她自己弄去吧……行行,你好好学习,回去。”
“这就要走,您怎来?”
“你刚子哥,来送他闺女,他闺女职高,就蹭个车,让他驮来,这不是下雨吗,不亲自来,怕他不仔细,再把棉花套给弄湿。本来想着下星期来,可这下雨,冷很,听你大娘他们说,这过几天冷空气就下来,更冷,就赶紧给你送过来。行行,走啊,你赶紧回教室看看去,给你同学。”
陆佳意心里感动,又不知道说什,便扶着她往外走,走到辆带棚三轮旁边,跟那个刚子哥打招呼,谢他。
戚杨说:“行。”
陆老太太被子还没盖到身上,陆佳意已经觉得心里暖。但林秀英可不觉得暖:“谁稀罕她东西,现在都是盖买羽绒被,又轻又暖和,这种棉花套子能压死人,沉不行。”
“也是老人家心意。”陆佳意笑着说。
林秀英抖几下那棉花套子,叠好,放到柜子里去。
“都不知道奶奶多
“佳佳又长高。”刚子哥笑着说。
“就是瘦,他妈那个人,不会照顾孩子。”陆老太太哪里都不忘踩下林秀英。
天色已经不早,风吹更显得冷。陆佳意扶着老太太上车,说:“这样冷?”
“不冷,这帘子放,里头点风都没有。”老太太哼哧哼哧坐下来,摆手说:“行,也见着,你回去学习吧,好好学!”
陆佳意就鞠躬,说:“有空去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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