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年就这看着祁聿难得显出些呆气样子,轻声说:“很喜欢这座岛,所以想带你去看看。”
他说这句话时,其实是没指望祁聿能够听出什隐喻含义来,但祁聿跟他对视这句话功夫,就又将视线转开。
陆卓年隐隐,仿佛抓到点什。
他凭着本能把祁聿脸强制性掰回来,直接问道:“你听懂没有?”他说话时,仔仔细细地盯着祁聿瞧。
他眼看着祁聿视线从他眼睛滑到鼻子、下巴,不出三秒,就从他脸上完全闪到别地方去,即使祁聿面上仍然维持着平静。
合适人结婚。没想到自家弟弟在旁边作半天配,倒跟着哥哥样,被同个女人虏心去。先是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将人追到手,又将兄长前车之鉴放在心里,先斩后奏地领证,才将人带到家里,结结实实地闹场。
就算没有后头那桩车祸,在祁家看来,祁聿母亲也是十足十祸害。
但陆卓年听却觉得可笑,他才想嘲讽几句“百年祁家,百年联姻”“铁打豪门,流水姻亲”之类话,思及自己跟祁聿两人也是样关系,到底又忍回去。只是很认真地说:“你爸爸妈妈当时定费很大劲才在起,生你这个小宝贝。别总说对不起,祁老师,他们听该多难过啊。”
祁聿望着他,忽地鼻头发酸,便将视线移开,轻声道:“谢谢你。”
“你知不知道为什想带你去冰岛?”陆卓年突然问。
——这个人是不是不喜欢,所以不想看。
——是不是贴得太近,攻击性太强,所以他觉得尴尬。
事实上,这种想法甚至连零点秒都没有占用过陆卓年思考时间。作为个作战经验丰富男人,他脑海里立刻跳出结论是——这个人竟然是可以撩得动
祁聿说:“不知道。”
“因为冰岛很冷,尤其在冬天时候,到处都是冰雪,风又大,可以把人耳朵都冻掉。而且那里人很少,非常非常安静,感觉……就跟你样——”陆卓年见祁聿终于肯把目光转过来望着他,说话时便带点笑意,“最神奇是,这冷地方,却埋着无数火山,还有很多温泉。晚上,在没有灯火小镇里,可以看到极光,漂亮极。”
陆卓年语调很温柔,像在说个吸引人童话故事,祁聿静静地听着。
“你想象下这个地方,个安静、封闭小岛,被冰川包围,看着很冷,但又可以很温暖,而且,漂亮极。”最后四个字,陆卓年刚刚才讲过,此时再拿出来,仍字字说得很清晰,然后忽然转问句,“是不是跟你样?”
祁聿下子怔住,望着陆卓年样子甚至显得有些呆滞,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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