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发布官方声明,坚决、强硬地维护母亲名誉,对外向传谣者追究司法责任,对内惩罚所有造谣生事人,要让所有人再不能利用此事,辱没祁家门庭。”他字字地说完最后几个字,这样讥讽意味十足话,也说得分外合宜。
“如果不答应呢?”祁镇问。
祁聿感受到陆卓年握住自己掌心,温热,带着点粘腻汗意,跟小时候模样,他强忍住没有将手
脊背挺得很直,眼神明亮,即使在如此与人对峙情况下,也丝毫无损自己冷静克制,将在祁家所熏陶出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说:“从父母去世那天起,是祁家在养,可宁愿自己没有这个姓氏,不必接受这份高高在上同情与悲悯。这样,好歹父母是恩爱,而,是无罪。”
祁镇抿紧嘴唇。在他印象里,祁聿向是沉默,即使他被人关在某个角落里天夜,滴水未进,出来时,他都是平静,不吵也不闹,他从未见过祁聿这样掷地有声地说话,即使在陆卓年看来,祁聿已经表现得足够克制,甚至克制得让人心疼。
祁聿对祁家所谓“养恩”丝毫不以为意,反问道:“祁家能顺风顺水地走到今日,是不是也要感谢,背莫须有罪名背到成年,担这多年怨气,临到,还能顶着祁家子孙名号,替祁家跟陆家联姻,换回点利益。”
“祁聿!”
祁聿毫不退让道:“还是你至今仍然认为,所受苦,都是该替母亲偿罪?那倒要问问你,这些年以来,该替她偿还罪,偿清吗?”
祁镇心头窒,手脚冰凉。
“甚至自己都认为,是不是所受苦,都是该替母亲偿罪。可母亲有什罪呢?想很久才明白。”祁聿反视着祁镇,“因为你有自己母亲,你母亲背后有左家,尚且可以替祁家帮扶把。”
“——所以不是她错,而是跟她样,对祁家毫无用处,只能沦为弃子。不然,百年祁家,又该如何自处呢?”
说到这里,祁聿才有些明显激动情绪,他顿顿,想收敛下自己情绪,可停瞬,这才发现自己只手不知何时被人窝在手心里,眼眶立刻就已经红,他甚至连眼神也不敢往旁边动下,只径直望着祁镇,淡淡道:“没用,连替她辩白机会都没有,被人糊弄着,平白叫她背那多年罪,遭人指点。这次,祁家要是敢认,也就认。要是祁家不认,就别想叫个人认。”
祁镇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他见惯自己母亲胡搅蛮缠样子,比祁聿这会儿模样可咄咄逼人得多,但不知为何,祁聿平静却更让他觉得害怕,反问道:“你想要祁家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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