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论辈分理应如此,但帝王哪可能真把臣子视为自家人啊?
“你最近怎总喜欢被人骂啊?”
云子玑嘀咕起来,嘀咕得太大声,湛缱全听见
湛缱觉得,能让子玑欢喜害羞,比打胜战还要有成就感。
用早膳时,湛缱边留意子玑喜好,边毫不避讳地提起前朝政事。
“昨日你给朕提个醒,朕今日会命人复查朕登基这半年来所有选拔考试,不仅仅是太医院医官考核,还有三省六部新晋*员选拔成绩,如果有猫腻,可以顺藤摸瓜,查出不少污泥脏垢。”
“选拔公平公正才能顺应民心,陛下在这件事上无论如何计较查问,也没人敢非议过多。倘若有人敢出面制止,无异于自投罗网。”云子玑说完,咬口肉包。
湛缱笑道:“正是如此。对,今日朕会正式复你二哥官职,将他提到正三品枢密院少卿职上,之前因他对朕出言不逊,朕才贬他官衔”
这算什福气?”
湛缱温柔之至地看着他,只有他明白,眼下这朝夕共处时光,是他花两辈子才醒悟过来要珍惜福分。
喜悦很快被心疼盖过去,他抬手抚摸云子玑脸颊,看着他眼下淡淡乌青,心疼道:“沈勾说你要休息好,明日别这样早起。”
怕他不听,湛缱特意拔高声调:“以后每日早晨,谁都不许惊扰帝妃休息。若是让朕看出帝妃睡得不够或是不好,侍候他人通通都要问责!”
今早叫醒云子玑山舞仿佛膝盖中箭,殿内所有宫人都下跪接这道圣谕。
“二哥不是有意!”云子玑急着解释,连肉包都放下。
当日那道召云子玑入宫做帝妃圣旨颁进云府时,云非寒喝几口闷酒,竟敢直接冲进宫里,把湛缱骂个狗血淋头,说他恩将仇报,折辱云家,又说他好色贪性,总之什大实话都敢往外蹦。
湛缱那时也是气急,直接剥云非寒爵位,还将他贬为六品小官,离被贬出京仅差级,后来是云国公亲自去宫里告罪道歉,湛缱才勉强保云非寒丝体面。
这已是半年前事,湛缱如今想起来,哭笑不得:“朕觉得二舅骂得极对,极好。”
云子玑以为自己听错,皇上竟然称二哥为二舅?!
“陛下,你不必如此。”云子玑觉得这太夸张。
“你在家里睡到何时,在宫里也能睡到何时,就算是日上三竿还在被窝里都没事。”
云子玑眉心动:“可宫里有宫里规矩,不该成为特例。”
“你就是特例。”湛缱捧着云子玑脸颊,坚定宠溺地道,“子玑在朕这儿,永远是独无二特例。”
宝石样眼睛溢出明晃晃喜欢与偏爱,令云子玑无所适从,他轻轻推开湛缱:“陛下快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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