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五岁了,怎么吹个风还能病成这样?”
云家已经万分小心了,就算纵容云子姝站在雨中,也是给他穿好了足够的御寒衣物才由他任性一回。
却不想是这个后果。
“都怪我,都怪我!”云非寒已经自责起来。
但错本不在他身上。
云子姝竟还想着安慰小浅:“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等咳咳!!”
湛小浅眼睁睁看着云子姝咳得蝴蝶珠钗都掉了下来,咳得唇无血色,身体都软了下来。
“快去叫大夫!”
云非寒把云子姝打横抱起,冲进府里。
湛小浅再顾不上爽约的父亲,他扔了伞,一同冲进府里。
“小殿下,您还在等啊?!”赵闻冒雨下马道,“王爷今日不会来了。”
湛小浅:“”
他抱有最后一丝期待:“那明日?”
“明日恐怕也不行。”赵闻有些愧疚,面露难色,“王爷很快又要去前线了。小殿下,别等了。”
“咳咳!!”
伞的是云子姝。
“你也来劝我回去?”
湛小浅帮他扶正了雨伞,问。
云子姝笑着摇摇头,他今日头上戴了两只蝴蝶珠钗,摇头时,蝴蝶的翅膀跟着摇摇晃晃。
“我跟小浅哥哥一起等。”
湛小浅自责地低下头,错在他。
如果不是他硬要等,如果他能早点回屋里去,云子姝就不会站在风口陪他站了近乎一下午。
到了后半夜,大夫才擦着额头的汗走出来,与云家众人说:“三小姐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是着凉吹风,一着不慎就留不住了,得看看今晚能不能退热,若能退热,便没有性命之忧,若不能,恐怕”
湛小浅比任何人都快一步地奔向床边。
云子姝浑身像是被水浸过一般,长睫毛带着冷汗凝出的水珠,他撑
赵闻亲眼所见,在云子姝病倒的这一瞬间,云家上下就乱了。
·
冲天的药味弥漫在听兰阁中。
湛小浅被隔绝在屏风外,他看到刺鼻的药汁不断往云子姝嘴里送,大夫手中的针不断在他的穴道上扎。
慕容淑急得哭红了眼,云震在外厅不住地打转。
云子姝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湛小浅才发觉她双手冰凉,小脸绯红。
云非寒在门口守候多时,他劝不动子姝,便根据雨势大小,时不时给子姝添衣。
以为这样足够御寒,但云子姝咳起来时,他的心一下就被吊到了嗓子眼。
“小姝!”他冲出去,手摸上云子姝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湛小浅会心笑了笑,接过子姝手中的伞,将伞沿偏到他那一端,不让他被雨水淋到。
两个小孩儿就在风雨中站着,湛小浅望向北宫的方向,云子姝则看着他。
雨没有下大,但太阳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天色昏暗下来,夜幕即将降临。
北宫方向,终于有人骑马而来。
却是赵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