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亲卫应声出列,拎起老仆后脖领子把他提溜出去。事成定局,余下人就像被根麻绳穿起来鹌鹑,缩着脖子跟在他身后,挨个离开书房。
傅深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完这摊子烂事,堵在胸口郁气却分毫未消。他身心俱疲,烦恨不得两眼闭干脆蹬腿算。这个念头还没定型,外头突然传来阵急促敲门声:“侯爷,外面来个禁军头子,说是有人托他传话给您。”
傅深正处在那木盒带来惊
傅深莫名其妙:“王狗儿是谁?”
“是、是城东杨树沟王家小子,经常跟他爹来侯府送菜……昨晚傅爷爷让来书房送花瓶,王狗儿说他也想看……看大户人家书房是什样,心想、侯爷反正也不会来,就、就带他起进来……”
傅深:“肖峋。”
肖峋:“属下明白。”
外人擅闯侯府书房,虽然书房里没什重要物件,也是他们这些护卫出极大纰漏。肖峋立刻带两个亲卫去追查这个“王狗儿”。傅深缓慢地扫视圈地下站立诸人,忽然极轻地冷笑声。
深旧物,没敢随便挪动。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前天往书房送花瓶小厮身上。
那是个十三四孩子,穿身灰扑扑短打,父母早早过世,跟着他祖父在侯府做事,平日里都躲在后厨里不出来,从没见过这等阵仗,被傅深寒霜似眼神扫,顿时就慌,扑通跪下,哭着边磕头边喊“老爷饶命”。
傅深揉揉眉心,被他哭脑仁疼,凉凉地道:“闭嘴。”
他声音很轻,可能是惯于发号施令缘故,每个字却都很重,落在地上仿佛能砸出个坑来。那孩子顷刻消音,只是抖更厉害。傅深问:“这个盒子是你放进来吗?”
“看来这些年确是疏忽,以为这个‘后院’聊胜于无,没有引人放火价值。谁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漏洞居然比筛子还大。今日之事,算是给诸位、也是给自己个教训。傅伯——”
老仆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请侯爷吩咐。”
“十天之内,遣散府里所有下人,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以后侯府由北燕军接管,闲杂人等律不得在此逗留。就这样,去吧。”
地下呼啦啦跪片人:“侯爷!还请侯爷开恩……留等条活路!”
“别让说第二遍,”傅深摆手道,“小丁,去监工。”
“不,不,不是……”
“那是谁?”
“小,小不知……”
傅深阴恻恻地说:“没耐心看你在这里筛糠,早交待早事——再给你次机会,想好再说。”
小厮咬着下嘴唇,双手不住地揉搓衣角,最终扛不住傅深施压,小声地说实话:“小、真不清楚,可能是王、王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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