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严宵寒将自己推到傅廷义身前,抬手行礼,道:“三叔。”
侄儿大喜日子,傅廷义穿居然还是道袍。他近年来常斋戒食素,形貌清癯,颏下缕长须,看上去真有几分仙风道骨样子。此前出那大乱子,他却始终言不发,视若不见,边闭目养神,边默念道经,直到傅深叫他声,才微微睁开眼睛。
傅廷义目蕴精光,语调缥缈:“不必拜。你父母灵位,都在家中祠堂,你若有心,可自行前往参拜。”
这话不知到底是对谁说,他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起身,袍袖拂,飘然而去。
这下子连飞龙卫看傅深时眼里都带上同情:他们钦察使自小父母双亡,没有亲人,这已经够惨;而靖宁侯这家子亲人……还不如没有呢。
停。严宵寒意有所指,唱三叹地抱怨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经’,们才刚成亲,就要处理这摊子糟心事,往后还不知要怎纠缠……”
飞龙卫平时制造冤狱、残害忠良时,用花招手段不知多出几倍,严宵寒倒好,处理这两个人就过来表功请赏,还要变着法地暗示他“快来夸”。
傅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里还是不可自抑地软下:“辛苦你,贤内助。”
严宵寒目光陡然幽深起来。
傅深并不知道自己随口句调侃引发什后果——不久之后,靖宁侯府喜宴上风波在坊间迅速流传开来,经过口口相传和臆测加工,最终变成“杀千刀飞龙卫当着靖宁侯面,辱骂他母亲,殴打他弟弟,最后还要逼着人家夸他贤惠!”
好在傅深并
太嚣张!太无耻!朝廷走狗又在残害忠良!
后话不提,眼下闹剧散场,该办喜宴还是要继续。送走秦氏母子,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场上唯健在颖国公傅廷义。
与父亲和两个兄长不同,傅廷义自小身体羸弱,不是学武苗子,每日只在房里闭门读书,毫无存在感,与家中人都不大亲近。后来兄长先后过世,在颖国公府急需个人出来挑大梁时,也是由傅深领兵出关,分担大部分压力,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站出来,继承爵位。颖国公府与靖宁侯府分开后,这位有如透明人国公爷更加深居简出,听说沉迷于修仙炼丹,连带着整个国公府也日渐式微。
因有大家子珠玉在前,坊间对这位三爷评价就显得刻薄许多。都说傅廷义毫无长处,全靠投个好胎,这辈子光凭捡漏就能衣食无忧——他不是正求仙问道,没准哪天他捡个漏,就能白日飞升呢!
不管秦氏如何,傅深对这位三叔始终是抱有尊敬。无论是真无心俗务还是有心韬光养晦,颖国公府这些年低调都让傅深少很多顾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