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草路’上来。”穆伯修道,“同州守军与边境
他还愿意在这儿跟穆伯修耗着,就说明穆伯修还有价值,倘若说好,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天。
穆伯修再次陷入沉默,这回傅深没有催他。片刻后,他终于放弃抵抗,艰涩地开口。
“十七岁入豹韬卫,二十二岁官至中郎将,却因为无意间得罪上官,屡遭打压,直到而立之年,再无寸进。是那个人偶然发现箭术过人,破格将调入金吾卫,视为心腹。
“南北衙历来不合,尤其是在严宵寒上位后,飞龙卫坐大,北衙禁军压过南衙头。那个人不甘心就此埋没,于是想方设法招揽能人异士充实金吾卫,替皇上处置不少‘不听话’大臣。”
屏息静听三人心头同时凉。
人虽然直在调查你,但确信从未惊动过你。
“所以,正月初三,你为什突然抛下妻子家人,匆匆忙忙地跑?后来甚至不惜以他人尸体代替你自己,从此在这世上销声匿迹?”
穆伯修倏忽怔。
他狐疑地问:“不是你?”
傅深:“你在躲什?”
十六卫里最金贵禁军、向被视为“不思进取、混吃等死”金吾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蜕变成支御用暗杀军队。
穆伯修道:“这两年,皇上越发信重金吾卫,去年西秋关之战后,他从金吾卫里挑选几个人,定下青沙隘伏击计划。”
“青沙隘在同州原州北部交界处,你带人护送东鞑使团入京需要途经此处,所以原州北燕军在你们到达之前,曾派人到青沙隘带清查。原州守军将领是皇上人,们混在这队人马里,在青沙隘周围布设火'药。”
傅深忽然打断道:“等等,你们火'药是从哪里来?”
火'药是军用之物,民间不得私贩,军中火'药每次出入都要记录在册。原州是北燕铁骑驻地,哪怕军中有人里应外合,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用火'药。而且事后傅深令人查过青沙隘附近各州火'药流向,都没发现异常。
穆伯修明显动摇,但仍然不敢相信傅深。傅深想想,道:“你不惜以死脱身,说明那个人想要你命。而有话要问你,所以在亲眼见到你以前,人绝不可能对你动手。”
他盯着穆伯修,多年沙场生涯磨砺出压迫感犹如排山倒海,压得穆伯修抬不起头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穆伯修不是那种被人买还帮人数钱傻子,傅深没有诈他,他稍微想想就能想通其中关窍。
“劝你还是想开点,”傅深道,“你落在手里,横竖都是死,死也要拉个垫背。”
事情脉络已理七七八八,哪怕穆伯修不说,只要有时间,这些线索也够傅深查出他背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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