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欲’望,野心,妄想,偏执,狭隘……在夕美梦中,他们会以为自己坐拥天下,忘记烦恼,只想征服,这世上没有他们做不到事。”
“然后梦醒来,虚妄散去,他们就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卑微与无能,于是次接次地尝试,醉生梦死,直至五脏六腑被彻底掏空,成具空壳。”
“‘白露散’也叫‘失魂散’,传说中服下它人,会连魂魄也并消散。”他冷冷地笑,“这些狼心狗肺东西,不配叫做‘人’,只配当具行尸走肉。”
傅深忽然道:“杨贺轩又是怎回事?你受杨勖举荐得以入宫,但你害死杨贺轩,所以你跟杨家非但不是伙,反而是仇敌。你为什要把自己绑在杨家这条船上?”
牢内霎时静,落针可闻,只余纯阳道长粗重艰难呼吸声。
是被突然被毒针刺中,瞳孔骤缩:“是你?!”
纯阳道长仅剩那只眼睛亮惊人,锐利目光从蓬蓬乱发下直射出来:“将军,这下你知道吧……这就是报应,天理昭昭,全都是罪有应得!”
如同道惊雷响彻脑海,所有支离破碎线索拼凑成幅完整画卷。在这场他与元泰帝博弈之中,直蛰伏在黑暗之中搅动风云第三个人,此刻终于浮出水面。
那支本该深埋在地下断箭被人送回傅深手上,才使他得以顺藤摸瓜地查明青沙隘伏击背后真相。
这个人直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动作,所以在傅深寻找穆伯修同时,恰好有人“打草惊蛇”,使穆伯修误以为是易思明要杀他灭口,从而反咬口,向傅深抖出元泰帝和易思明整个计划。
“怎不说?”傅深道,“为什要引查出青沙隘背后主谋?为什要刺杀皇上?为什要谋害易思明?倘若不是自作多情,道长,你这是处心积虑地要替报仇啊——咱们俩认识吗?”
“还是说,你背后人,跟、跟傅家,有什不解之缘?”
他沉默更像是种默
难怪他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感觉,难怪真相查起来这顺利……早有人替他拨开迷雾,把真相放在路边,只等着他俯身拾起。
“难怪……你要刺杀皇上,”傅深喃喃道,“还有‘白露散’,自始至终就是为易思明个人准备……”
纯阳轻蔑道:“易思明对你身边这位严大人可恨深。南衙式微,金吾卫更是天不如天,他看不起飞龙卫,又眼红人家风光,于是想方设法地逢迎皇帝。哈!谁能想到,堂堂国公世子,最后竟沦落成皇帝条狗!”
傅深道:“所以你就让杨贺轩给他用‘白露散’。”
“如露如电,如梦如幻。”纯阳兴致勃勃地道,“傅将军,你知道什样人最容易上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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