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什报酬?”
“给过你两块凌霄花玉佩,”傅深道,“你帮这个忙,以那两块玉佩为凭证,块算次人情,凡有所命,无不遵从,如何?”
犹如道惊雷从天灵盖纵劈而下,严宵寒整个人都僵住。
意识仿佛漂浮在身外,他茫然地听着自己木然问:“另次人情……是什?”
傅深原话奉还:“金云峰案。怎,过七年,不记得?”
傅深道:“去年冬天回北燕时候,你们办起匡山书院案,是也不是?”
严宵寒记起来:“说这个‘希贤先生’怎看着眼熟,原来是他。”
“这位曾希贤先生是顾山绿顾御史授业恩师。东鞑使团案,欠着顾御史个人情,他老师虽然犯禁,但罪不至死,在狱中关这些时日,也吃够苦头。”傅深道,“所以想请你从中转圜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这位老先生?”
严宵寒眼里温度慢慢地冷下来。
“敬渊,”他垂眸注视书页上墨字,“你是真忘,还是故意要提醒?”
,倒跟齐王像八成,下巴和眼睛模样……咦?”
他忽然住口,伸手捏住严宵寒下巴左右打量:“才发现,你下巴跟他们也挺像。”
严宵寒随口胡扯:“这就叫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傅深笑:“现在又是‘家人’?刚才是谁跟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愿意出去见人?”
严宵寒讨巧地在他唇上亲下:“侯爷大人有大量,别跟计较,嗯?”
他都知道。
涣散眼神逐渐聚焦,傅深影像在他眼中点点清晰起来,
傅深道:“你说什?”
“金云峰案。”严宵寒抬眼,目光竟像淬冰雪,“怎,过七年,你还要用个同样案子来试探?就不怕故态复萌,在背后再给你刀?”
平时谁敢这跟他说话,傅深早个大耳刮子抽过去。然而他今天出奇平静镇定,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说:“想多。没打算试探你,只是有事相求,不行吗?”
严宵寒没好气地道:“为别男人求,不行。”
傅深险些让他气笑,强忍着道:“有来有往,给你报酬呢?”
“可怜巴巴。”傅将军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少来这套,今儿必须让你长长记性。”
他随手从床边小几上抽出本书,抛进严宵寒怀里。
薄薄本册子,靛青色封皮,白签上写着书名《雪梅庵文存》。
严宵寒莫名其妙,随手翻开页,粗略看,登时被文章中“天下为公,独夫民贼”八个字震慑住。
“没看错吧?”他又把封皮翻过来看著者,“飞龙卫钦察使家里藏着本禁书?侯爷,你从哪里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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