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看他脸没过过生日茫然样,好笑又心酸,没忍住手痒在他头上摸把:“前年你在北燕,去年又分居南北,今年好容易赶上。如今也没什能送你,给你煮碗寿面,手艺欠佳,侯爷赏脸尝尝?”
傅深点点头,盯着那个去给他端面修长身影,默默地心想:“什也不要,有你就够。”
严宵寒倒不是谦虚,他说自己“手艺欠佳”,面味道真只是般。不过别说只是“欠佳”,哪怕严宵寒现在端给他碗砒霜,傅深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这天,北燕铁骑陪同傅深巡营将领们感受到前所未有压力,前几天还扬言要“以逸待劳”“敌动不动”靖宁侯忽然像被什刺激样,分析局势时从原州兵力部署路跑题到如何尽快打下京城,大有三个月内不收复全境,就要他们提头来见意思。
肖峋用胳膊肘戳戳俞乔亭,悄声问:“将军是不是中邪?”
重地笑声:“不是说,夫人,你有点过于气血方刚……”
“怪谁?”严宵寒把他手拉进被子里,叹道:“侯爷,您可快点把京城打下来吧,好让回家为所欲为。再这管杀不管埋,真要忍不住残害忠良。”
傅深喉咙里逸出声低吟,咬牙道:“你现在……还不叫为所欲为?还要上天吗?”
腊月里漫长冬夜,竟也能像春宵样倏忽飞逝。
昨天半夜里下起雪,傅深清早醒来时,外面仍然是片昏黑,天地间银装素裹。严宵寒应该刚起身不久,床另侧犹有余温。傅深撑着头慢慢醒盹,余光瞥见旁挂着貂裘不见,料想他是先回天复军营地,便披衣下床,准备去火头军那找点吃,顺便出门巡营。
俞乔亭面色凝重:“看八成又是姓严给他灌碗迷魂汤。”
傅深朝他俩投来冷冷瞥:“昨晚接到江南消息,鞑柘二族派出使者前往金陵,提出议和,要以黄河为
脚还没落地,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严宵寒闪身进门,把手中冒着热气大碗放在桌上,用烫红手指去捏傅深耳垂,边道:“醒真早,还打算回来再叫你。”
傅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坐在床上仰头看他:“你大早干嘛去?没回营?”
“回什营,”严宵寒俯身在他额心亲口,温声道,“忘今天是什日子吗?侯爷生辰吉乐,福寿绵长。”
傅深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他生日。只是平日里军务繁忙,又不是整寿,这事早就被他抛到脑后去。再说非常时期,谁也没心思过生日,也就严宵寒还替他记着。
“多谢……”傅深喉咙发堵,可能因为刚醒,整个人显得有点懵,措辞也显得生疏僵硬:“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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