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帝从恍惚中分出点神思,道:“讲。”
薛升撩衣袍,跪倒在大殿中央:“颖国公傅廷义勾结西南逆臣段归鸿,谋害太上皇,危害社稷,靖国公傅深知情不报,反而为其包庇隐瞒,更与段归鸿交情匪浅。此三者谋逆之心昭昭,若不根除,日后必反。”
“事已至此,臣斗胆请陛下为后世子孙计,当断则断,彻底清理傅氏系逆党,以绝后患。”
长治帝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疲惫道:“你说,朕当如何决断?”
“陛下容禀:傅深人在西南,又与北疆驻军遥相呼应,倘若由都察院参奏、三法司会审,势必要引发议论,遭受重重阻挠。万将他逼急,傅深联合段归鸿就地谋反,朝廷就彻底拿他没办法。”薛升道,“臣以为,为今之计,唯有暗中下手,先诛贼首,再行清理余孽。如此来,既可杜绝后患,又不致引发北疆动荡。”
经过再三斟酌打探,他带着自己“投名状”,来到薛升家门前。
“盛情难却。”薛升摇摇头,半是感慨半是嘲弄地自语道,“靖国公,天意如此,就别怪本官送你程。”
次日。
薛升入宫面圣,将颖国公傅廷义与西南私下往来书信呈给长治帝。
“好……好!”长治帝连说两个好字,脸上肌肉仿佛控制不住走向,显得形容异常狰狞。他举着那些信纸哆嗦半天,陡然起身,挥袖扫落满桌笔砚茶盏,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道:“逆臣贼子!欺瞒朕好苦!”
长治帝心中顿时“咯噔”下。他虽在气头上,可也知道要处置傅深这等重臣,总该给个自辩机会,没想到薛升上来就要下死手,不由道:“他……傅深毕竟于国有功,怎能用这种手段?”
“陛下胸怀宽广,可逆臣贼子却不能体谅您苦心,”薛升轻声道,“陛下,您忘昔年兵围京城,傅深是如何逼迫您吗?”
“傅深在朝中声望甚高,党羽众多,否则也不会有这大胆子欺君罔上,”他伏地叩首,道:“此贼不除,江山社稷危矣。请陛下三思!”
长治帝沉默。
薛升不慌不忙地等着他细细思量,胸有成竹,因为他知道昔日在皇上心中扎下
门外太监听见声音,战战兢兢地将殿门推开条缝,正巧被长治帝瞥见,回手抄起个羊脂玉笔洗砸向门口,,bao怒道:“滚出去!”
声巨响后满室静寂,薛升施施然地站在地狼藉里,不痛不痒地劝道:“陛下息怒。”
僵立片刻,长治帝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面容紫涨,胸口剧烈起伏,不住粗喘,口中喃喃道:“门双国公……呵呵,高官厚禄,竟养出这群狼心狗肺之徒……”
薛升见他气狠,这才上前,恭敬道:“陛下,臣有言启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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