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行慢慢退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不大正经地想,他虽然答应了郁沉言不欺负郁辞,但是这以后到了床上,郁辞万一哭了,总不能算“欺负”吧?-
而郁沉言还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他年方二十的儿子,他回到兰庭的别墅里,卸下属于郁先生的一身防备与威严,没骨头一样倒在躺椅里,身体蜷缩起来,润白如玉的脚踩在椅子边缘,脚踝纤细得不堪一握,十根脚指头都是粉白的。
他认认真真盘算着以后要让乔家还他多少,一副*商的嘴脸。
可他却没看见商鸣落在他纤细的脚踝上的眼神,底下藏着多少暗潮涌动-
郁辞穿着居家服,天气越来越热了,他的居家服也越来越薄,露出细白的胳膊和纤细的小腿,因为睡得太东倒西歪,连一截细瘦的腰和小肚脐也一并露出来了……
乔鹤行低着头看了郁辞一会儿,他刚刚在医院的种种烦闷,似乎都在见到郁辞的这一刻消散了。
他摸了一下郁辞的额头,把郁辞抱了起来,抱进了房间里。
在把郁辞塞到床上的时候,郁辞模模糊糊醒了一点,但是只是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见一个轮廓。
“学长?”郁辞含糊地叫了一声。
从车窗上离开了,“回去吧。”
他转过身,一直他在旁边,像他的影子一样的商鸣和他并肩离开,商鸣的手揽住了郁沉言的肩膀,郁沉言也没有抗拒,两个人一起往另一辆车上走。
乔鹤行看了几眼,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回去的路上,乔鹤行望着窗外已经陷入沉寂的这座城市,路上的路灯还亮着,而远处的建筑已经大多陷入了黑暗,像潜伏在夜色里的黑色巨兽。
他又想起郁沉言刚刚对他的敲打,不由微微勾起嘴角。
因为昨夜里等得太久,第二天郁辞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乔鹤行已经又准备出门了,只来得及和郁辞打了个照面。
但他本来已经走下楼梯,又折回来,顺手把郁辞睡得乱翻的领子整理好,说道,“这几天我都会很忙,如果我回来得
乔鹤行应了一声,“是我。”
“你回来了啊?”郁辞困得眼睛又闭上了,眼角都泛出了一点泪花,手却搭在乔鹤行的手背上。
“嗯,我回来了。”
郁辞听见这一句似乎安心了,重新睡着了。
外头的天已经有些亮了,从窗帘没拉好的缝隙里透出一道白边。
他看着窗外,心想,他怎么会舍得欺负郁辞?
他喜欢还来不及-
乔鹤行回到郁家,走到二楼小客厅,看见郁辞东倒西歪地睡在沙发上,心里竟然不怎么惊讶。
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他刚刚让郁辞别等他,郁辞大概是当成耳旁风了,也有可能是想在他进门的时候溜回房间,结果把自己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