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听完不由沉默了一会儿,外头的阳光从玻璃窗户里透进来,现在快接近傍晚,连阳光都变得温吞了,郁辞伸出手去,那阳光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被许呈一句话戳中了心里藏着的隐秘念头。
他当然不能现在就牵着乔鹤行的手走到郁沉言面前,说他要和乔鹤行在一起。
可是前些天他一直梦见自己的亲生父母,梦见他母亲抱着他摘院子里的桂花,梦见他父亲
他和乔鹤行的地下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连许呈他都憋住了没告诉,上哪儿出柜去。
“也是。”许呈一下子蔫了。
“但你何必非要现在出柜呢?”郁辞有点奇怪,听许呈的意思,他和那个人好像还没最终确认关系,“万一,你们两个……”
郁辞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但他知道许呈一定能明白。
“我不是非要现在出柜,”许呈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身边的基佬就郁辞一个,他这么初来乍弯的,根本没人可以商量,“我能感觉到我喜欢的那个小神经病特别没安全感,总觉得我分分钟得直回去。我就想我要不出柜得了,不然我说八百遍喜欢他,他都不信我。”
过是幼儿园亲了人家女孩的脸,怎么到了方汝清眼里,他跟个万花丛中的渣男一样。
可是他随即又想起昨天月下的那个吻,那双柔软的嘴唇,还有死死搂在他腰上的手,脸颊不由又红了一红。
“我主要是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出柜啊?”许呈及时让自己的思绪悬崖勒马,又想起了正事,“我觉得我把人亲了也摸了,总得负责任吧,可是你想想我哥那脾气,我倒是不怕他揍我,但我怕他把掰弯我的那小神经病打进医院。”
郁辞闻言挠了挠下巴。
许呈他哥在外的名声是不输郁沉言的。
郁辞在手机这头笑了一声,轻轻说了一句,“你这是真的喜欢他啊。”
喜欢是藏不住的,哪怕看不见许呈的眼睛,也从他的声音里满溢出来。
一如郁辞当初提起乔鹤行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许呈也笑了一声,“就像你喜欢乔鹤行,如果乔鹤行真的和你在一起,你肯定迫不及待想把他带给所有人看一看吧?想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你的,也想让自己家里人都喜欢他。”
许呈的声音是郁辞从未听过的温柔。
如果说郁沉言的长相是俊秀,那许呈他哥就是漂亮且阴柔了。
但就是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许呈小时候差点被绑架的时候,硬生生掰断了绑匪的手指骨,要不是警察赶来的快,那绑匪就残了。
所有稍微熟悉许家的人都知道,许呈对于他哥来说,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块心头肉,谁都碰不得。
郁辞心想,这就只能希望这位勇士命大了。
“你问我我也没经验啊,你看我像是出过柜吗?”郁辞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