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鸣在怕什呢?
怕他恼羞成怒,去伤害徐晚静吗?
郁沉言又笑声,笑得很轻,满是自嘲意味。可他睫毛已经被泪水弄湿,湿漉漉地黏在起,眼泪顺着脸颊路淌到下巴上,最终滴落在他西装裤上,晕开个湿湿痕。
这是他人生里,第次不知道自己应该怎办。
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也曾经拎着枪和自己叔伯对峙,他只会担心自己行动不够快,下手不够狠,可他从来没有茫然地不知道方向过。
郁沉言甚至不知道自己哭。
他只是沉默地想着刚刚所发生切,商鸣和徐晚静般配背影,那个碎在地上玉器,和商鸣对他说话声音。
那不是别人,那是他最信任,这辈子都不会怀疑商鸣。
是在他年少时候为他抵抗枪林弹雨人,是曾经跪在他脚下,许誓永远不会离开他人。
他以为这世界上哪怕所有人都背弃他,商鸣也不会。
郁沉言不知道自己开多久车才停下来,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个小时。
他离开那个工作室后,本来是准备回到自己在城西处住宅。那是他和商鸣都很少会去座房子,他不想回兰庭,不想可笑地,像个被抛弃人样在那个别墅里等着商鸣。
可是车开出去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状态根本不适合开车。
所以他用最后理智调转车子方向,停在个巷子树下。
车子个急刹停住,郁沉言身体也跟着往前冲下,但他很快抓紧方向盘,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明明是面无表情,胸口却起伏,像是呼吸困难,快要喘不上气。
可如今面对商鸣。
他却第次变成个懦弱普通人,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他甚至,心软且卑微地祈求着,祈求着商鸣不要对他太狠——他害怕他去和商鸣对峙时候,商鸣
可原来到头来——
切都是他厢情愿。
商鸣已经在准备离开他,并且学会欺瞒他,用温柔和体贴麻痹他,背地里却和心爱女人去选结婚戒指。
郁沉言惨然地笑声。
他现在完全相信商鸣已经察觉他心思,察觉他落在他身上目光有多贪婪和隐晦,否则怎会连结婚这种事都要瞒着他?
方向盘在他手下发出轻微地咯吱声,仿佛下秒就会扭曲变形-
郁沉言就这样在车里坐许久。
他直维持着个动作,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像尊佛,也像尊修罗。
那外头天色已经暗,夏天白天总是格外长,可是现在却也日落,周围片暮色,只有远处高楼上灯光如既往闪烁着,微微照亮车内。
照亮郁沉言许久没有眨动眼睛,和他不知道何时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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