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完避孕药,温时有产生呕吐的冲动,因为没有什么都没有吃,最后也没能吐出来。
之后陈医生来过一次,告诉他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药品。
治疗还在继续,进程略显缓慢,陆惊蛰还未对他临时标记,这需要慎重的评估后才能实施。但不久后可能要进入生殖腔。避孕药要换更强效的,温时让医生不用再找,现在做的只是浪费时间。
每一次治疗前
就像温时一偏头,便能看到远处沉重的铁门。它紧紧闭合着,截断了外界供汽车行驶的宽阔马路。里面由石子铺成的小道很狭窄,摇晃的树影几乎覆盖了一切。这座美丽古老的庄园像是盘根错节的牢笼。
如果很希望逃离这里,实际上又做不到,就会很痛苦。所以温时没有那么渴盼离开。
更何况也没想象中糟糕。与魏然上床相比,同陌生的、好心的陆先生做爱,似乎不算很坏,可以令人接受。
雨一直下,但总会停。有些时候,温时觉得坏日子会有尽头,他的人生不会永远如此。另一些时候则不。
可能现在的雨小一点,路没有那么泥泞,温时也不需要出门,所以没有关系。
忘了很多,温时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很坏,他展开笔记本,准备写今天的治疗日记。
他看向窗外。
午夜的十二点,一切都是安静的。
夜晚的模糊雾气淹没了花园,那些亮着的灯变得遥远而朦胧,透过玻璃窗,映在笔记本上是很些微的光亮。
牛奶冷了,温时还是会喝。他发了会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漫无目的、浪费时间的神游。
他这么发了会呆,终于回过神写今天的治疗记录。他的私人笔记本终究不是医生的病例,上面也会存在一些不太客观的话。
比如今天,他的大腿还在抽痛,就没办法很理智。
“治疗需要这么用力吗?真的很痛。希望下次能轻一点。”
“ps:不能也没关系,如果对他的治疗有用的话。但下次一定要拒绝牛奶,冷掉的真的很难喝。”
还是喝完了。
他想起今晚的事,那个不需要用“您”来称呼的陆先生,抽了几口就熄灭的烟,那个人抱着自己,操的他很痛。但是当对方告诉自己,他的病情有所好转,温时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也没有很多,但至少抵消掉明天要继续吃避孕药的坏心情。
虽然之前医生也告诉过温时,他总觉得不太一样。可能是在当事人那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结果,出卖身体的卑劣行为得以用更高尚的词——奉献来修饰。又或许是对方真的是个好人,所以他希望这个人的病能够痊愈,每天保持足够的睡眠。
温时说不清,他很累,又经历过多次高潮,现在大脑过于迟钝,很难理清这些复杂的感情。
但无论结论是什么,都没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