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是颗柔软、成熟、很易碎草莓,沾染着春日天真,似乎注定要被摘下枝头,被什伤害。
陆惊蛰是铁石心肠商人,没有太多同情与怜悯心可供挥霍,时都不知道该怎对待他。
他好像在做个会持续很久,不会醒来梦。
暂且这样吧。温时自麻醉,自催眠,就这想着,放任着,在陆惊蛰陪伴下沉沉睡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草莓香气,不刺鼻,非常温和,萦绕在陆惊蛰身边,想要安抚他,使他不再头痛,不再失眠,可以拥有陆惊蛰没有体会过那种正常人生活。
陆惊蛰看着身侧已经睡去温时,不着边际地想很多。
温时很少说自己以后打算,几乎也不会谈及想要做事,好像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因为未来太过遥不可及、虚无缥缈,所以没必要提前思考,得过且过就行。仅有几次提到那些,都是希望切结束过后,不要把自己去向告诉前夫。
惊蛰抱着温时,把他放在被子里,但没离开,而是靠在床头,右臂展开,半圈着温时身体,手搭在他肩膀上。
陆惊蛰也冲个澡,没有用沐浴露,但是他们睡在同张床,所以身上气味也差不多,混合着彼此信息素与沐浴露海盐味。
温时累得没有力气,昏昏欲睡,明知道看不到也看不清,还是要抬起头,看向身侧陆惊蛰。
他想要和陆惊蛰待在起,不是治疗行为中紧密相拥,也不是事后温存,简单见面就可以,然后聊那些无关紧要事。他产生这样无法抑制欲望,没办法追溯到源头,所以也不知道该怎克制。
但陆惊蛰没有这样义务,他在索取不属于自己东西。
还是有想过。
陆惊蛰半搭着眼帘,随手滑亮火柴,点根烟。
还没抽,就听到声很闷咳嗽。
是温时。
陆惊蛰掐灭烟,平静地看过去。
温时很轻地眨下眼,他目光在陆惊蛰身体上缓慢地流淌着,像是夜色里、月亮下粼粼波光。
陆惊蛰似乎注意到,轻声问:“怎?”
温时脸陷在枕头里,想要摇头都很艰难。
陆惊蛰就笑,温柔地说:“睡吧。”
温时很小声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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