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论温时想怎么办,他都能帮忙做到。
好一会儿,温时半垂着眼,低声说:“她总是这样。”
其实温时很少和人提及自己的过去,他不想提,和魏然偶然间说过几次,对方没有深究的兴趣,所以就没继续说。这么算下来,他对陆惊蛰倾诉的最多,这个人好像总是能让他安心。
温时将这件事完整地说了出来,从目前对自己十七岁恋情的反对,到二十七岁又阻止自己离婚,拿到了钱又很不满足,参加了不知道哪里的投资,提醒了也没用,还是被人整进了局子。
说那些事时,温时表现得好像很置身事外,漠不关心,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有这样的亲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也不是他想要的,温时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爱,他的童真、期待、憧憬在现实中磨灭了,最后得出结论,母亲就是这
她似乎才如梦初醒,苦苦哀求:“温时,我知道你有本事,救妈妈一次吧,妈妈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希望我在监狱里待到老吗?”
温时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觉得自己能与法律对抗,于是也将疑问说出了口。
母亲才说出其中缘由:“都是和魏然签的那份投资合同有问题,你去求求他,和他复婚,他总得看你的面子。”
果然是魏然。
温时顿了一下:“我提醒过你了。”
温时放下了手中的果汁,玻璃杯的影子倒映在洁净的桌面上,被拉得很长。
听到温时说“好烦”的时候,陆惊蛰很轻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收敛住了,快到让温时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抿了抿唇,眼睛睁得很圆,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陆惊蛰很认真地说:“别烦了。”
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电话铃声又响起了,立刻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话没有说完,未经允许,陆惊蛰走到了温时身边,拿起了他的电话,听到对面的哀求哭泣,他说:“许太太,你的通话机会还是留给律师为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
餐厅的空气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温时不该再为这些事心烦意乱的,但是陆惊蛰也在,就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陆惊蛰拉开一边的椅子,动静很小,坐在温时身旁,他说:“温时,你别为这些事心烦了。”
这次是警察局打来的,所以温时还是接了。
对面的警察简单地说明了情况,温时的母亲要求与家属通话。
温时沉默地等待话筒转移到母亲手中。
母亲应当是真的着急了,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她会先很亲切地叫温时的名字,然后再讲述自己的种种苦楚,要求温时理解,但是这一次,她一接起电话,就说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的话,就像她知道十七岁的温时和魏然恋爱的那次。
但这次温时不太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