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陆惊蛰终于抬起手,是受伤较轻左手,扣住温时下巴,强迫他仰起头,和自己对视,安抚似说:“别着急,点小伤,明天就好。”
温时呆好久,点点头,心中钝痛仍旧蔓延着,慢吞吞地“嗯”声,垂下头。
但是陆惊蛰还是没让他继续处理,自己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血迹,用纸巾搭着伤口,只是不想温时再看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信息素气味,并不浓郁,因为他们都贴抑制贴,不能表现出本应有生理反应。
很忽然,陆惊蛰开口说:“温时,你以前眼光太差。”
雨水,慢慢往下滴落,有些残酷,也有些冰冷。
惶恐不安中,无法思考温时紧握住他手,受伤、有力、保护着自己。
陆惊蛰平缓地呼吸着,他说:“别害怕。”
温时知道,在陆惊蛰身边就无需害怕,这是永远也无需质疑事。
他们走出雨巷。
陆惊蛰以为自己不会对魏然做出什评价,太没有风度,也没有必要。但还是说,说得很不客气,很不像陆惊蛰,三十三岁陆惊蛰也会说出这样话。
他反手握紧温时手,粗糙皮肤贴在温时柔软光滑指腹,触感强烈至极,同时说句温时还不能明白话。
温时仰头看着陆惊蛰,也许是今天发生很特别事,是陆惊蛰人生中意外,所以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样,有些自负、轻慢,不那着调,但也很认真:“不过以后不会。”
陆惊蛰依旧十分镇定,走到车边,把伞给明显有些不安司机,说有点事,让他暂时离开,下午不用再上班。
然后打开车门,让温时坐在副驾驶位置。
车厢内安静极,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呼吸声,以及雨水拍打在车窗上声音。
陆惊蛰指节沾满血,搭在方向盘上,伸展开来,将伤口全然展示在温时面前。
温时抽几张纸,帮他擦拭伤口,很着急,手也抖得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会这厉害,怎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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