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却没坐进去,而是倚在车门边,屈指敲敲车顶,偏头睨他眼,问:“咱们今天干嘛去?”
他眼睛形状优美,长而不狭,像博物馆里古玉上雕刻凤凰目,有种浓重古典美。双眼皮深刻分明地压在浓黑睫毛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混血、还是有少数民族血统,眼窝尤其深邃,令那目光无端幽深,气势逼人。
于梁下子让他给看结巴:“孙总,咱们不是去、去天海大学吗?”
“去学校开这车,”孙自南皱着眉说,“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bao发户进城,特意跑到人家校门口现眼去,是吧?”
门口这凉快,于梁却觉得头顶直冒冷汗:“这、对不起……”
清道不明遗憾。
大概是发泄使人快乐,孙老板律己甚严,哪怕斗地主也要有教养地斗,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毫无顾忌地朝别人扔烂番茄。
新轮他又赢,此时车开到公寓楼下,孙自南便关游戏,收起手机。待车停稳,司机替他拉开车门,他神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说:“辛苦你,明天八点来接。”
司机点点头,目送他走向公寓大门,忽然想起件事,忙出声叫住他:“老板,吴管家今天打电话来,说老爷子让您明天晚上回去吃饭。”
孙自南脚步顿,斗地主带给他片刻轻松立刻烟消云散,浓重厌倦挂上眼角眉梢,随即又像被阳光蒸发露水般消隐无踪。他冷冷淡淡地说:“知道。”
“换辆。”孙自南摆摆手,没跟他计较,只说,“低调点。咱们求着人家做生意,不是去拿钱抽人家脸。”
于梁赶紧跟着司机去地库换车,他边走,边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把自己抽打遍。于梁刚进公司不久,对孙自南不熟悉,只听另位资历比较老助理谷瑶说过,孙总是个讲究人。于梁看他这年轻,还以为这位少爷讲究是“出入豪车,左拥右抱”,没想到竟然是个“真正经”,不免为自己先前偏见偷偷捏把汗。
去学校途中,孙自南接个电话,对方急恨不得顺着电波钻出来把他揪回公司:“您怎还亲自去!”
孙自南轻松地说:“三顾茅庐听说过吗?上次不行再试次,总要给他展示们诚意。”
“那教授就是
司机:“您慢走,晚安。”
次日,银虹大厦,弘森生物科技。
光洁幕墙倒映着难得晴朗天空,连片高楼在地面投下阴影,使得楼前这块地方在四月温暖春风中,仍残存着丝凉意。
玻璃感应门向两侧滑开,西装革履年轻男人快步走下台阶,看见门口慕尚时眉心跳,脸上立刻挂相,转瞬被他强行压下去。
助理于梁溜小跑,从后头赶上来为他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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