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争吵,也不是生气,而是厌烦。
这情绪比任何话语都伤
唐楷见他不说话,仿佛没什自觉样子,有点生气,埋怨道:“大冷天,你不打伞在外头闲逛什?”
孙自南:“没什,随便走走。”
唐楷不高兴地抿起唇角,明知道他没说实话,还是假装什都没发生过样,伸手掸掉他鬓发上颗水珠。
孙自南再三告诫自己,那不是唐楷错,他什都不知道,不要把情绪发泄到无辜人身上。可唐楷却仍旧不知死活地往上凑,数落他道:“你不知道你不能着凉受风吗?自己身体什样心里有数没数?你以为每天起个大早让人送梨汤图什啊,结果呢?你就这糟蹋自己?”
孙自南仍旧没有看他,拧着眉疲惫道:“知道。”
该是清白,甚至黎宁今天会招呼也不打地找上门来,唐楷对此也是无所知。
唐楷没做错什,但要说孙自南心里没有分毫芥蒂,那有点强人所难。
天空阴沉,冷雨不断地飘落在他发梢眼角,那些低落颓唐情绪如同上涌海潮,淹没宁静沙滩,有种会把他整个人都染成灰色错觉。孙自南极力想在这冲击下站稳,思绪却形如乱麻,只能靠外界冰凉给自己大脑降温。
他在雨里漫无目地走着,与形形色色人擦肩而过。小雨渐渐变成大雨,天色向晚,街灯亮起,视野里笼罩着片氤氲水汽,分明是鲜活世界,可却如隔着层毛玻璃,又朦胧又遥远,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失去知觉。
“扑通”下,他撞上前面人。
“你知道个屁!”唐楷快要被他这个半死不活样子气成锅炉,抬高嗓音,“知道你把说话当耳旁风!”
孙自南基本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像团虫子围着他载歌载舞,于是强忍着情绪,不耐烦地说:“你喊什?”
唐楷心里“咯噔”下,脸色立马冷下来。
不像是熄火,反倒像是动真火。
两人虽然有过这样那样小矛盾,但孙自南基本没给他甩过脸色,这是唐楷第次从他身上确切感知到“不耐烦”情绪。
雨幕被头顶黑伞遮断,孙自南顺着笔挺修身灰色风衣往上看,看见张色如霜雪阎王脸。
“你怎来,”孙自南没事人样轻声问,“今天提前下班?”
他肩头湿片,发梢上也都是水珠,虽然没有被淋成落汤鸡,但也是他生中少有狼狈时刻。唐楷不怕别,就怕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孙自南这两天本就在犯旧症,刚才又淋着雨走这久,就他那个小身板,万感冒不是闹着玩。
“来接你下班。”唐楷说。
孙自南点点头,连“嗯”声都懒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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