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是两说,还谈什么‘父债子偿’?”霍明钧淡淡一哂:“爷爷,说句不好听的,他在您这儿,叫‘儿女都是债’;到我这儿,叫‘父债子偿’,全天下的便宜都让他占光了,凭什么,就凭他投了个好胎?”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声巨响,电话断了。
霍明钧正要把手机还给方茴,抬眼一看却愣住了:“你哭什么?”
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奔波疲劳、身处漩涡中心承受的谩骂和攻击……这些精神上的压力终于在“委屈”这跟稻草轻飘飘的添油加醋之下,以洪水滔天的形式冲垮了孤立无援的堤防。
方茴拼命忍着眼泪,连连摇头。
她了解霍明钧的为人,表里如一的冷硬,他自己不曾软弱,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
霍明钧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你太累了,把眼泪擦擦,回去睡一觉。”他绅士地保持了距离,目光在她脸上温和地停留了一下,“天塌下来还有你老板顶着,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