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不是普通不懂事孩子,顾宁远能看得出来,他自小就聪明又有主意,那就该让他自己想
这和往常很不同,顾宁远虽然每次来都看看他,可也仅仅是看看罢,很少能搭上句半句。
何况是这样近乎温柔言语。
沈约点点头,他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顾宁远,可双手紧握住玻璃杯,依旧十分警惕。
顾宁远看着他,觉得时机已到,便认真地开口:“决定收养你。”
沈约时没拿住手上玻璃杯,幸好里面已经没有水,只是从床上摔下去,发出刺耳声。
顾宁远内心忽然有些微妙。
重生前沈约愿意以命报答他恩情,原来小时候连他声音都认不清。
不过顾宁远只是微妙下,很快就克制住自己,慢条斯理地介绍自己:“是顾宁远。”
沈约:“哦。”
顾宁远正起身给他倒水,听到这不由自主地顿下,气氛陷入凝滞。
时正有些头晕眼花,放下手里笔记本走到沈约床前。
沈约在动。
那是幅度很小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些什。
他早醒。
顾宁远坐在他床上,被褥微微塌陷,他看到沈约双手抓着雪白被单,只有淡粉色指甲露出来,头发凌乱,遮住大半张脸,干涸唇紧紧抿着,对身旁自己防备至极。
杯子碎。
沈约被声音惊瑟缩下,又很快挺直腰板。即使眼睛看不见,也不肯示弱,脸朝着顾宁远方向。
顾宁远没有理会摔碎杯子,也没有再过多地解释收养理由,只是深深看沈约眼,沉声问:“沈约,你愿意吗?”
顾宁远是想要赔上上辈子欠给沈约条命,现在把沈约养在身边是最好办法。顾宁远固然不能许诺让沈约这辈子活得永远幸福,可至少能保证他衣食无忧,生稳妥,比在孤儿院里不知道要好出多少。
可沈约愿意吗?
隔会,他又添句:“晚……顾少爷您好。”
顾宁远他还是记得住,毕竟是在他有限认知里,这个人是自己在孤儿院里最大依仗。
顾宁远怔住,手上水杯里水都溢出来,他倒掉半,剩下端给沈约喝。
沈约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接过去,把水口口小心地抿下去,嘴唇也慢慢湿润。
顾宁远见他喝完水,又轻声问道:“够吗?”
两个人就好像是对峙样,谁也没有下步动作,也没有下句话。
良久,小沈约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些防卫性刺探问:“这是哪?”
顾宁远:“医院。”
这不是沈约待惯环境,他醒来那刻就察觉到。
“那你?”沈约不是般孩子,即使知道身处陌生环境,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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