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原来听到柳妈说顾宁远来电话,明明看不见却要偏着脑袋期待地看着电话铃声传来方向。
可惜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哦。”沈约低声应句,右手摸索到摆在边餐具。
顾宁远挂断电话,窗外人流如川,汽车却全都寸步难移,鸣笛声此起彼伏。
他原来已经算好时间,恰好能赶在晚餐前回来。
沈约指尖猛然缩回来。过好久,又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抱住膝盖蜷成小小团,下巴搁在膝盖上,背后单薄肩胛骨在微微颤抖。
自受伤住院以来,沈约第次这孤独,觉得眼前黑暗如此难熬,直接让他茫然无措。
沈约个人呆没会,柳妈就轻手轻脚地开门,顾宁远临走前吩咐她要每半小时进来看次。
她眼就瞧见沈约醒着,走过去把落在地上被子捡起来盖在沈约身上,沈约把抓住她,呼吸急促,“顾先生!”
柳妈愣,又收拾好脸上笑,声音里带着年老女性特有温柔,安抚着他,“大少爷有事出门,晚上才能回来。小少爷醒,要出去转转吗?现在太阳正好,也不晒。”
大约下午四点,沈约从梦中醒来。
他做个梦,是以前住在福利院日子,那记忆或者说是梦境仿佛十分遥远。沈约眼睛也好,能模模糊糊看到些虚影,自己正在做十字绣,或者偷偷看书,还有在顾宁远来时候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
顾宁远影子从窗户边闪而过,沈约有些着急,忽然发现看不清顾宁远脸。
沈约从梦中惊醒,身冷汗。
他已经不记得顾宁远长什样子。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顾宁远不太好脸色,提议道:“顾
沈约手松,沉默会摇摇头。
时钟缓慢而有节奏地转圈又圈,太阳随着时针渐渐偏移。
日头西下,天近黄昏。
柳妈已经按照营养师吩咐时间做上饭菜,碟碟地摆在楼餐厅桌子上,每样都是特制。只是还没有上完,因为顾宁远临走前说是能在晚餐前回来。
“大少爷刚才来电话,说是让小少爷先吃饭,他出点事要再过会才能回来。”
其实沈约对顾宁远印象并不算深刻,顾宁远只是个隔着两个月才能见到次人,记忆里只说过次话,却让整个福利院人都以为顾宁远待他与众不同。
沈约满脸茫然,本能地去摸旁边,自从回家,有这张大床,顾宁远为方便照顾沈约,总是靠在另半床上,有时候是在看书,有时候也躺着睡觉。总之无时无刻,顾宁远永远在沈约触手可及地方。
可惜此时这里什也没有,让他扑个空。
“顾,顾先生……”
房间里还是片沉寂,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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