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坐在后座,搓
沈约还活着,每日能在自己眼前笑着说话。不像直做那个梦,沈约倒在那个春风和煦清晨,满身血气,挣扎着气息奄奄。
顾宁远心里想,这是你欠下债。可又在添句,这是你养大孩子。
前句和后句都是沉甸甸重量,压在顾宁远心头。
今天正值圣诞,老师们知道学生心里想法,在学校里也坐不住,吵吵闹闹。加上沈约他们才念高,学业不算紧张,索性便在下午放假,由着他们去玩闹。
沈约早就收拾好东西,在旁等顾无双。他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叫做胖双儿,他到青春期抽条极快,只不过初三个暑假,便从圆润可爱小胖子长成个高高瘦瘦小伙子,和顾随有七八分相像,十分英俊。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顾宅小花园里紫鸢尾开又落,高树枝叶繁荣之后又衰败,石亭子上新添几道裂缝,坏几节台阶,再缝缝补补,仿佛就又像新样。
日子日比日长,长到极致,就像是有什到头,触顶,之后便天天短下来。
昼夜轮转,两年时光便从眼前滑过。
顾宁远本来就是长到二十多岁,模样已经很难再发生什大变化。他又很少照镜子,偶尔从浴室里镜子,或者敞亮玻璃里看到自己样子,大约都是陌生。
可是性格还是没什变化,他把东西收拾好,边向教室外走边兴奋地对沈约说:“小叔小叔,咱们今天出去玩吧,圣诞啊,在家里有什意思。”
沈约顺手把顾无双水杯和书包拎起来,让他能腾出手穿外套,只不过却摇摇头,“不去,要去公司陪哥。”看看窗外,天是黑沉沉,又叮嘱他,“要是出去玩得注意天气,估计要下雪。”
顾无双有点不开心,可他知道只要是关于十叔事,是没办法说动小叔。
两人在学校门口分别,沈约坐车去公司。
寒冬已至,树上叶子差不多落完,只余下干瘦枝条摇摇晃晃自车窗外掠过,却遮不住外面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人群。
他现在比上辈子出看守所时,从玻璃门里无意间看到自己那面还要年轻得多,却似乎又和另个二十岁没什差别。
旧事都仿佛场梦,摸不透也捉不住,从里头抽离出来便什也没有剩下,有时候都叫人怀疑真假,怀疑是否有那个前世。
加上顾宁远平日里冷静理智,从不相信怪力乱神,又擅长思考,可他从没有怀疑过重生是否存在。
因为沈约长在他身旁。
从八岁长到十六岁,半年岁都养在顾宁远跟前,他从那小,那瘦弱个小孩子点点长开,和重生前那个笑着沈约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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