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被他盯得笑,无奈抬手盖住他双眼,微微俯下身道:“睡吧,睡才好长个儿。会儿就回来。”
锁银镯,从过年戴到上元,保佑来岁平安、无病无灾。”闻衡将他双手并在处,满意地打量着灯光下光彩熠熠镯子,轻轻握握,说,“既是过节,别孩子有花灯,有银镯,你当然也有。银锁就罢,恐怕打你也不爱戴。”
他口吻平淡,神情温和,好像说是再自然不过事,薛青澜却霎时眼眶热,胸中无数情绪如洪流巨浪,滔天而起。
这刻他几乎想扑进闻衡怀中痛哭场,然而与此同时,颈侧早已痊愈伤口不知为何忽然热,毫无预兆地刺痛起来。
寒冰般凉意爬上炽热肺腑,轻微痛楚强行按下他心绪,也令他骤然清醒——今宵非梦,可他曾经做过美梦,又有哪个能比现在更完满呢?
“……”
他翻来覆去地想很久措辞,最终红着眼睛笑起来,像个愧受厚礼孩子,无措又真挚地说:“谢谢师兄。”
“嗯。”闻衡伸手摸摸他头发,难得郑重道,“今晚好好戴着,别摘下来,往后平安顺遂,无忧无虑。”
薛青澜点头答应:“好。”
闻衡起身放下帘帐,盯着薛青澜在床上躺平盖好被子,才道:“去找范扬说几句话,你先睡,不必等。”
薛青澜睁着眼,眨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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