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澜被他掌心轻轻握,在他身后收手站定,见闻衡转向那人,竟很客气地行礼,问:“师父怎来?”
宿游风还是老样子,邋遢得很,看就像
今夜薛青澜伤势见好,两人又终得相认,不免坦白心扉,互诉衷情,这夜时光便如流水般转眼即过,将至天明,帐内喁喁私语才逐渐低下去,变成绵长安稳吐息。
薛青澜睡好几天,虽然身体还虚着,但已经不缺觉,翌日清晨早早地被院里麻雀叫醒,睡眼惺忪地侧头,就看到身旁尚在沉睡闻衡。
闻衡在纯钧派时养成早起习惯,这多年直坚持着,但最近照顾病人实在辛苦,昨夜又熬得太晚,他竟破天荒地睡过头。薛青澜很少比他先醒,这看着闻衡觉得很新鲜,就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在晨光里仔细观察起他睡颜来。
从蘅芜山试刀大会到现在,薛青澜这个受伤人当然清减许多,而闻衡虽无法以身相代,但日日劳心,也跟着他块儿瘦。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瘦得下颌转折处棱角愈加分明,显得面相既冷峻、又透着不可攀折俊美,然而那双凤眼睁开时颇有威仪,闭眼后却会弯成两道柔和弧度,长长睫毛搭下来,出乎意料地沉静。薛青澜看他会儿,伸手在他眉峰上轻轻拂过,心中满是安宁,再想到这人往后就算是他人,又不自觉地生出几分爱不释手意思来。
闻衡其实早在他翻身时便醒,习武之人五感灵敏,他虽沉睡,却也容易被惊动,只是那会儿还觉得困倦,就没有睁眼。他能感觉到薛青澜目光在自己脸上停驻很久,不知在看什,过会身边传来细碎动静,紧接着阵微痒气流吹过他眉心,额间热,薛青澜“啾”地亲他口,然后轻手轻脚地翻过他,下床梳洗去。
“……”
闻衡被他弄得怔,旋即蓦然失笑,心道:“这小崽子,还学会偷亲。”
他睁开眼望着头顶淡青纱帐,也不知道怎回事,这几年沉淀下来心绪好像夜之间失重,全都轻飘飘地浮在半空,像是有只小麻雀在他胸口里扑腾着飞,虽然乱,但乱得很愉悦,叫人有种手忙脚乱却又无可奈何欢喜。
他正出神,院外忽然传来薛青澜声轻喝:“什人!”
闻衡立马翻身下床,披衣冲进院中,薛青澜和来人已动上手,他身体才刚见起色,使不上太多内力,单以擒拿之术去抓那陌生人,那人站在院墙根,只用左手与他拆招,右臂衣袖却空荡荡地扎在腰间。两人手掌动作极快,几成残影,这会功夫已你来往地过十余招。闻衡右掌递出,顷刻穿隙而过,极柔和地接下两边招式,将二人分别拨开,同时道:“阿雀别怕,他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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