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闻衡道:“既然他信任你,就请你留在此处护法,不要叫外人闯进来。”
说罢她用奇长指甲在自己右手腕上划,鲜血迅速自伤口涌出,流进微合掌心之中。她血色跟别人不同,泛着不祥黑紫,薛青澜亦如法炮制,将手腕划开道伤口,平伸过去,虚悬在方无咎手掌上方寸之处。
他们两个动作个比个快,闻衡还没完全做好准备,血已经涌出来。很快,薛青澜额角开始渗出细密冷汗,脸色渐转苍白,那冰翅虫被万蛛血强行唤醒,开始沿着血脉朝手腕伤口游去。
它寄居在薛青澜心脉里,随便动对于薛青澜而言都是钻心剜骨剧痛,但为不惊扰那倒霉虫子,薛青澜必须保持动不动
陪你去。”
司马秋还是那副愁苦相,好像很为难似地道:“闻少侠见谅,此乃垂星宗家事,还请外人回避。”
“没事,”薛青澜示意闻衡起走,道,“他不是外人。”
入得室内,方无咎已毫不见外地占据边侧间,作为垂星宗临时议事之所。也许是与人世隔绝太久,她目光非常冷漠,在闻、薛两人身上逡巡遭,但并没有要将闻衡排斥在外意思。等人都来齐站定,她淡淡地开腔道:“今日叛徒方淳伏诛,诸位拨乱反正,有功于本宗,待回到陆危山后,宗主当论功行赏。”
她是前任宗主亲女儿,又亲手结方淳,由她来接任垂星宗宗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众护法默认她自立宗主,皆躬身齐声道:“多谢宗主。”
孰料方无咎却道:“体衰多病,恐怕年寿不永,不堪胜此重任。薛青澜得亲传武艺,又为本宗扫平叛逆,此役之中当居首功,回山后便由他接任宗主之位,尔等需尽心辅佐,不得有违。”
司马秋等人心中均是重重沉,未等他们表态,薛青澜先上前步,辞谢道:“属下已决意随闻公子浪迹江湖,不再插手中原武林纷争,宗主厚爱,恕难从命,还请宗主三思。”
方无咎抬眼瞥闻衡,似乎在向他求证。闻衡点点头,方无咎想想,道:“那也罢,司马秋、梅自寒两位护法姑且暂代宗主处理宗内事务,年内要从本宗选出位心性武功都上佳人才,另立新宗主。薛护法代在旁监察,若有人敢不走正路、玩弄阴谋,你就亲手送他下去见方淳。”
她这已经算是退让大步,薛青澜不好再推辞,只得道:“属下遵命。”
方无咎又交代几句别事,随后遣散垂星宗诸人,只留下薛青澜和闻衡在房内。她独踞床榻侧,盘膝坐定,举手招呼薛青澜过来:“从前答应过你,只要大仇得报,就帮你引出体内冰翅虫,如今方淳已除,别无遗憾,这些年欠下你帐,也到该还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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