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乔玉听得清清楚楚,他被气得涨红脸,那个太监竟然敢骂太子,也想再骂回去,可是也翻不过墙,人小声音也不大,只好气得踹门,叫外面人别那得意嚣张。
他听到对方骂太子,比自己被那个胖太监路揪着耳朵拽过来委屈还大,还容忍不得。
可乔玉没什力气,门没踢动,自己脚趾头却先疼起来,却差点往后仰,跌到地上,跟着小半个人高包袱同打个滚,又觉得委屈,缩在原处不愿意爬起来。
景砚站在有房檐下最后阶台阶上,细麻布长袍滚边浸透水,本该是又狼狈又萧瑟,可瞧起来与往日穿着稳重端持衣服却没什不同,他不紧不慢地问:“良玉,你怎来?”
乔玉听他说话,早忘方才委屈生气,仰起头笑,可眼里含着泪水却没那快消失,盈盈泛着水光,“是太子殿下侍读,太子来,小玉就来啦。”
光瞥着远处太子衣角,心里仿佛才有些勇气,磕磕绊绊地回道:“,奴才叫良玉。”
梁长喜冷眼看着,“那你还不快跟着你主子进去,难不成还要咱家五拜三扣不成?”
那矮胖内侍听这话,心里兀自凉半截,没忍住从后头踹在乔玉膝弯,“不知礼数东西,怎学规矩?丢咱们太监所颜面。”
乔玉瘦小身体被摇晃下,膝盖往身前雨水里跪,好半响才爬起来,也顾不得什疼痛,自个儿瘸着腿跳到台阶上,跟在景砚后头。
景砚不曾回头。
景砚慢慢转身,走到乔玉身前,瞧见那孩子眼里欢喜光彩,却没有伸出手去扶他。
梁长喜心中定,总算是结这桩苦差事,也不再客套,打发着旁小太监送上席随意收拾铺盖,笑着道:“今日雨大,只能委屈大皇子晚。待到明日雨停,太府监便将太清宫东西送过来,必定合乎您心意。”
乔玉其实不太听得懂他们说这些话里有什意思,只是看到景砚,便满心满眼都是他太子,细小无力胳膊半拖半拽着铺盖才进门,身后立刻传来阵沉重悠长声响,乔玉连忙扭过头去看,大门已被关上,严严实实,丝缝隙也无,连缕风也吹不进来。
却还有隐约说话声。
乔玉贴在门上,听到那个熟悉尖利粗糙声音似乎奉承着什,转而又是那个不知名姓大太监撂下句,“不懂你们这些玩意?拖这久,才挑出来个最没身家规矩来。下次再这样办事不得力,你们太监所也该换换管事。”
后来话都模模糊糊,脚步声渐渐远,只留下句,“呸,什玩意儿,老死在太清宫贱民,还挑三拣四,连累爷爷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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