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于他是无关紧要事,他没打算再往上爬,对钱财权势也无所追求,最重要是……称心心中动。
乔玉以为又要拎上盒昨日饭菜回去,正沮丧地叹口气,眼巴巴地瞧着食盒,却看到称心从新炒出来,还冒着热气新鲜菜蔬里端几碟,又添上两碟炒肉,盘焖肉,外加碗火腿鸡丝汤,有条不紊地将不大饭盒塞得满满当当。
乔玉微微张大嘴,满心好奇地伸长脑袋,缕长发落在耳畔,傻乎乎地问:“这个,这个,符合份例吗?您这算不算得上是,徇私枉法啊?”
这和从前也差太多。
称心听到这样天真无忌话忍不住笑起来,他很久没真心笑过,不轻不重地教训他,“小孩子说话怎这样不注意?祸从口出道理没人教过你吗?再说这有什不符合份例,这丁点大食盒,能
称心原是德妃宫里掌事,为人处世无不妥帖谨慎,很得喜欢,还曾被梁长喜亲自夸过,说是真正得力人,甚至还有意收他当干儿子,也不知道为什这事没成,不过梁长喜照样还是喜欢他。德妃意外去世后,清平宫内内侍全都被遣送回太监所,那些有门路早就去去处,称心却不知为何,还留在太监所。
这次临时出事,才将他从太监所调过来做事。
乔玉有些害怕,他分位低,又是太清宫人,这些天被太监们欺负惯,又听说这是个位高权重、很得喜欢掌事,难免更添几分被吓破胆心虚。
他排在队伍最后,偷偷瞥着站在方椅前那个人。称心身材修长清隽,背长且直,不似般太监总是驼着,不够体面,显得卑躬屈膝。他大约二十岁出头,长得清秀,面若白玉,笑起来宛如清风拂面,是江南那边样貌。生模样身量都好,只是瘦,薄薄层皮肤下面覆盖着骨头,形单影薄。
前面人都拎着饭盒去,后面也没有人,终于轮到乔玉。
称心声音清朗,温和地问道:“你叫什名字?哪个宫里小太监?”
称心年纪虽轻,可是办事极为稳妥,所说是今早才被临时安排来做这件事,中途不过两个时辰,已经将各个品阶份例记清楚,绝不会出现差错。
乔玉再傻,这长时间以来也知道自己因为是太清宫人才受这多罪,原先还想着称心不认识自己,先把饭菜骗到手再说,能吃顿好也好,现在梦想破灭。
他讷讷道:“是良玉,太清宫来。”
称心面上笑容怔。太清宫那位主子,宫里无人不知,正是因为陈家反叛而被拖累前废太子。往日太子有多少荣宠,早已化作烟云,不复存在。现下宫里人人都恨不得往废太子身上踩脚,才好讨好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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