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桑”字都未敢绣,只有个“木”。
那是他此生过得最好日子,日日都像是在梦中般。
直到元德帝旨意下来,称心勉强打起精神收拾自己物什,整理回去后要献给元德帝礼单,陈桑紧皱着眉,声音极沙哑,“你回去,回宫里。”
称心很想让他抱抱自己,可到底是克制住,他不是那样脾性人,只是点点头。
陈桑问道:“直没问你,你觉得宫里好不好?”
瞒起来,就说是京城里来个监军小公子,顺道学学如何行军布阵,领兵作战。
称心心里软,知道陈桑是为自己着想,军营中人大概瞧不清自己是个太监。
眼前这个人对他这样好,他是自己陈桑。
到南疆,因为陈桑护着他,两人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加上称心贯很会做人,在这里同众人混熟,日子过得很好。
称心自幼在宫中长大,也没干过御兽园活,并不会骑马。陈桑教他好久,可大约他天生对骑马这件事没什天分,马儿跑起来就要往下跌,最后陈桑都放弃,说他孺子不可教,白费功夫。
称心自然是觉得不好,可没等到他把这句话说出口,陈桑话就接上来,“宫里,有皇帝在地方,当然是世上最好地方。”
他顿顿,如恶鬼样脸全淹没在无边夜色中,“是从地狱里爬上来,此生注定不得善终。可凭什他们踩着陈家人尸骨,还活好好,皇帝,冯家,你说对不对?景砚和他父亲没什两样,都是翻脸不认人东西,就说景砚吧,当年他曾想让死。现在,他日后要是掌权当皇帝,估计也不会留命。”
称心抿抿唇,不知该说什,他想要安慰他陈桑,又无论说什都显得轻浮,毫无重量。
那是陈家上下命。
陈桑冷冷地笑道:“那
可是学费还是得交。
后来,称心会浑身上下布满红痕,坐在陈桑身前,白日纵马,夜晚归家,灯火彻夜不息。
南疆这边山多水多,与京城很不同,陈桑带着称心逛遍整个南疆,成日无所事事,尝遍吃喝玩乐。称心经过个摊子,摊主是个老婆婆,年纪很大,满头银饰,说是个部落巫女,现下部落被陈桑攻破,已全归顺大周,不再受族人供奉,只好出来讨生计。
称心看中对老银镯子,巫女告诉他,那是他们部落里成婚新人都要戴,且辈子都不拿下,代表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他很喜欢,便买下来,还趁每日陈桑出去时候,偷偷绣个锦囊,准备用来装镯子。称心手艺活也不出众,仅仅是小时候为自己缝补旧衣服练出来,便不自不量力绣什漂亮纹饰,只是在锦囊内里绣两个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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