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天晚上乔玉就得这个消息,如惊雷般在他眼前炸开。
这多年,他胆子也没大多少,哆哆嗦嗦地问:“这,这要怎办?还没见过陛下,还要说话……”
在乔玉心中,元德帝是个非常可怕人。他逼死陈皇后,囚禁太子,言就可定别人生死,不需有任何顾忌。
景砚摸摸他脑袋,又轻又缓慢,“怕什?有在,能出什事?”
乔玉眼巴巴地望着他,最后默默点头。
元德帝。
元德帝头疼好久,也想不出个办法,他不愿意给地,也变不回个乔家人回陇南。
景砚是这时候上书禀告乔玉事。说是当年东宫被封之际,乔玉被人诱哄在路边,安抚几句话就要闷死他。幸好那时下雨,地湿且滑,乔玉才勉强逃出来,可又无路可走,混入小太监里头,最后入太清宫。
他已准备许久,从煽动世家入京,到模模糊糊证据,应俱全。甚至在前不久连称心都托付件事,称心没拒绝,和乔玉性命相关,他不敢拒绝。
何况这事景砚说半真半假,却正好能同六年前那桩旧事对上。那时冯南南想要景砚命,给他多添罪名,将具尸体埋在东宫小山亭下,最后被元德帝发现,不之。可若是有真尸体,何必找个假。如果是冯南南派人去捉乔玉,乔玉却自个儿跑,才更合理些。
他是念叨着这句话入睡,做梦都是那几个字,听旁景砚哭笑不得。
景砚忍不住想,
元德帝想到这重,才相信六七分,不过也仅此而已。他比从前胖些,只是说话时喘气很厉害,虚撑着身体,望着景砚,面上带着笑,只是眼睛里是阴冷,“这倒是很巧。乔玉进太监所,能正好去太清宫。”
景砚不紧不慢,他甚至没有告罪,只是解释道:“儿臣自幼同乔玉相伴长大,深情厚谊,已与寻常兄弟并无不同。他当年冒着大逆不道之罪,也只是想陪儿臣在冷宫中共度生。”
现下乔玉是个要紧人,得拿他来安抚陇南世族,所以无论如何,至少目前这段时间,元德帝是绝不会动他,还会大大褒奖他,做给外人看,闻言也不过笑,“他倒是个极好孩子,六年前才那点大,已有这样义举,着实该褒奖。不如这样,朕明日要见他面,奖赏他这多年来忠心耿耿,毕竟他也是陇南乔家遗孤,总与别人不同。待到赏赐完,你再领他去见陈家那边人,免得他们担心过多。”
这些都在景砚意料之中,他应旨,只听元德帝声音阴沉,且有丝很难察觉嘲弄,“朕倒是没料到,你和他感情这样深厚,到时候不若也告诉他们吧。”
景砚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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