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个声音响起,“不知您有何要事?”
陈桑低头,拿手指沾茶水,在桌面上模模糊糊地画两个圈,也没抹去,随口道:“换张脸。”
南疆是大周最乱地方,连年年战事不断塞北都比不上这里。这里乱倒不是频繁打仗,而是各个寨子之间冲突不断。南疆山多水多,土地肥沃,座山便可养得起群人,加上下山麻烦危险,所以个寨子自有种习俗,甚至有连语言也不同,本来倒也平安。可是后来邻国介入,挑拨各个寨子,导致纷争不断。
前世陈桑正是带着平复百多个寨子回京述职,才得元德帝赞赏。
陈桑对其中个寨子印象深刻,因为里头老巫女会用猪皮制种特别面具,覆盖在脸上,恍若变个人,再配上可以改变声音药水,几乎寻不出马脚。
陈桑又在元德十七年秋天醒过来。他已经死,同称心在起过二十来年,称心年轻时候殚精竭虑,又受过重伤,身体亏损太多,活到六十岁已经很不易。称心死后,陈桑抱着他同进棺椁里,雇个人把他们俩埋进土里,立上墓碑,听到外头动静歇,陈桑将手边毒药饮而尽,同称心死在块。
可他又活过来,而此时陈家刚覆灭,他从悬崖底下爬上来不久,活着消息已经传去京城废太子景砚那里。
陈桑不知是梦是真,在床上躺三天。幸好他本来境遇太糟糕,也该如此,周围人没看出什不对地方。
直到景砚回信,他看着熟悉字迹,与前世别无二致话,才算是终于反应过来。
他重活到生中最坏时候,有些事如命中注定,不能挽回,而唯件,他称心,还好好,平安,健康在宫中等着他。
其实陈桑对自己脸不太在意,可他总记得之后许多年里,称心还是替他在心里难过这件事。
他总觉得自己不
几十个人守在院内院外,陈桑连门都不能出,他对着那封信看许久,最终还是蘸上浓墨,笔锋凌厉刻骨,“自然是要,报仇雪恨。”
陈桑太解自己那个外甥,他若是不愿报仇,无论是要现在回京寻个真相,还是心灰意冷,隐姓埋名隐居,景砚都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自己这个隐患留在世上。
若是早几日就好,即便是陈桑也忍不住想,可又觉得自己贪求太多,过去那多想挽回事,他父亲,他姐姐,陈家上下人,可注定是没办法。
既然要报仇,顶着这张脸是不行。陈桑前世醒来后直接极端地划脸熏哑嗓子,大约正是因为这个,景砚从开始就警惕起他。
到第五天,陈桑终于起床推开窗,朝空荡荡院子道:“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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