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早在郑缙求饶时就已主动离开座位,跪在下方请罪,此刻心中无数念头千回百转,进退两难,支支吾吾地嗫嚅:“陛下,家父、父亲他是为*人所惑,时糊涂,才犯下此等大错……求陛下息怒……”
“朕没法息怒!”乾圣帝厉声道,“你给朕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干出来好事!”
“你们父女合谋,把这妖物引进宫中,不光要害朕,还要残害其他皇子,残害京城百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是什算盘?”
郑缙顶着乾圣帝怒火,不住地磕头请罪,皇后也声不敢争辩,只是伏地饮泣而已。
就这僵持半晌,没人上前劝慰,乾圣帝自己逐渐从冲天怒火中缓过劲来,长长地叹息声,勉强收拾起心绪,对仇心危道:“此事来龙去脉朕已经知道,朕实在没有想到太子……唉,太子竟会行差踏错至此,多亏先生示警,令朕不至于受外戚蒙蔽。”
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回事!”
“陛下!”
郑缙听到他声音,立刻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膝行至乾圣帝脚边,悲声道:“陛下恕罪,是臣愚昧,被这妖道花言巧语欺瞒,时糊涂,这才……这才……”
“啧,承恩侯好会翻脸不认人啊。”仇心危趁他哽咽时见缝插针,“当初侯爷要在上阳节帮助太子殿下求雨,在下本事,您和皇后可都是看过认可。况且今天也求雨成功,怎还好意思说是花言巧语蒙骗您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乾圣帝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
仇心危向他欠欠身,却并没有收场意思,乾圣帝又期期艾艾道:“待朕回宫后,定从重惩处这干人等,还请先生念在百姓无辜份上,今日就此罢手吧。”
明摆着是皇后与太子党看准他笃信方术,那晚夜宴上见识恒方使团幻术,因此通过越国公郑缙私下与恒方人联络,找幻术师为他在上阳节春祀求雨时造势。如果这计成功,不光乾圣帝对他另眼相待,在场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见到这样神异场面,必然也将对他信服爱戴,如此来,他太子之位就愈发稳固。
可是谁知道临到关头棋差着,他们精心筹划局面,居然只是别人抛出来诱饵,非但没有请到真正高人,反而请来真正妖怪。
乾圣帝简直要被这蠢货气到灵魂出窍:“问你,他说是不是真?”
“陛下!”郑缙头磕下去,声泪俱下地哀求,“都是老臣糊涂,是鬼迷心窍才擅自想这个法子!皇后和太子殿下事先并不知情,他们只是听信臣话,才酿成如今这个局面……”
“不知情?”乾圣帝冷笑声,转头盯着皇后,咄咄逼问道,“皇后,你自己说,你对此事知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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