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说话时,内室方向传来几声轻微动静,帝君凝目侧头,旋即放下笔,抄起桌上药瓶,对丹忱道:“今日不便,改日他拜入降霄宫时,欢迎殿下前来观礼。慢走不送。”
丹忱:“……”
内室窗户施过法术,隔绝外面明亮天光,屋中仅以壁嵌明珠相照。帝君轻车熟路地走进里间,只见淡白柔和微光透过纱帐,映出床上隐隐绰绰人影。他刻意放重脚步,那人立刻扭头转向声音来处,声音沙哑地问:“谁?”
“是。”
纱帐内传出重物落在床褥上闷响,帝君眼尖地捕捉到闪而过寒光,但他没有戳破,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沾笔,在图纸上添几画:“你是替谁来跑腿?甘棠,还是天帝?”
丹忱笑道:“不为谁,纯属自己好奇,帝君看在走这长段路来送药诚心上,赐教二吧。”
帝君无言地叹,搁下手中笔,言简意赅道:“前几天十方岁宴,骊洲洲主叶玄随行灵宠蚺龙大闹玄涧阁,打伤十几个仙侍,只是当值仙官不愿多惹麻烦,因此没有闹大。”
丹忱然点头:“啊,原来如此,倒也是他们贯作风。”
帝君道:“玄涧阁仙侍都是灵花灵草化形,身份低微,恐怕叶玄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既然此事没人追究,那就来追究,犯错受罚,理所应当,就算他告上南天门也是样,没什可说。”
片刻后,只瘦削、满是细碎伤痕手挑开纱幕,清凉而悠长莲花香味透过帘栊,静谧地自昏暗房间内弥散开来。
惟明在黎明薄樱色朦胧微光里睁开眼睛,鼻端仿佛还残留着梦中莲花香气,比起上回心脏失重惊醒,这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宁静美梦。
可是,可是。
他重新闭上眼抱紧被子,翻个身面向床
丹忱道:“说得更好奇,那帝君又是怎知道这件事?”
“那群仙侍里有个不怕死,”帝君道,“为庇护同僚,自己硬着头皮提剑上,虽然剑法稀松,倒是跟蚺龙打得有来有回。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没等到援兵到来,反而拖成重伤。”
丹忱长长地“哦”声:“明白。所以帝君前番亲自驾临北海骊洲,不光是为惩戒蚺龙族,还是专程为那受伤仙侍寻找治伤办法——是龙髓吧?还特意托颐遐宫炼制灵药,说呢,难怪甘棠神君今天态度格外好,原来是为您高洁德行所折服……”
帝君懒洋洋地道:“你要是希望他对你也态度好,就先把你那轻浮做派收收。”
丹忱浑不在意地笑,没接这茬,问道:“看帝君意思,是打算将那位仙侍调进降霄宫?叫什名字,不妨请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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