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是有涵养、有雅量高贵天神,很少动气,甚至不怎说重话,迟莲几乎没见过他发火,突然被这疾言厉色地训斥,人都懵,紧接着就是难以名状酸楚与委屈同时上涌,心比在雪牢时还要凉上半截,立刻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当场就要跪下请罪。
帝君眼疾手快地摁住他:“安生躺着,胡闹什!”
迟莲永远也不会把“都是为你好”这种话挂在嘴上,用力挣脱他手,咬牙忍着心酸,冷冷地道:“就是这胡闹人,无法无天惯,帝君若不喜欢,找那些不会胡闹来当你弟子,是伺候不起。”
帝君:“……”
他也是气糊涂,好多年没动过真火,却莫名其妙地被这件既不关乎三界安宁也不牵连天下众生事搅得心神大乱,感觉再这折腾下去,迟莲还没怎样,他倒是要先养出心魔。
着连环套,竟然还能稳稳当当地走到如今,他自己心性固然是坚不可摧,但那些比别人多吃苦是从何而来,也应当有个分晓才对。
迟莲作为苦主,并不以为意:“那可能天生比别人倒霉点——”
话没说完就被帝君轻轻拍下脑门:“不许胡说。”
迟莲立刻偃旗息鼓,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哦。”
帝君怕他劳神,也不想当着他面说这件事后续处置,便示意显真他们先退下。等人都走光,迟莲又悄无声息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帝君。”
迟莲被他堵在床上,下不去,却也不肯服软低头,单衣凌乱地坐在那里,身从雪牢里带出来霜寒气还没有散尽,人看起来却像是碰就要碎掉。
“是错。”
没有僵持多久,帝君先叹口气,屈膝在床边坐下,朝着满面冰雪、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仙君伸出手:“你是为着想,才平白受这多委屈,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对你生气,是不好。”
迟莲琥珀般透亮眼珠凝视着他,那眼里似乎含着万千心绪,却个字都不能言
帝君回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问:“怎想?”
迟莲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啊?”
帝君道:“但凡你叫人给报个信,知会声,就不用遭这大罪。”
迟莲心说原来是介意这个,于是慢吞吞地分辩:“只是关几天,又不会真弄死,帝君那边更要紧,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再说万这是他们阴谋,故意要扰乱帝君布置,那岂不成别人手中刀?”
“所以你就拿自己小命去和他们赌?”帝君本来就强自按捺着怒气,再看他这丝毫不知后怕样子,终于还是没压住火,声气陡转严厉,“你还好意思说孰轻孰重……迟莲,你命能论斤称量,和这些东西比轻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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